谢小凡蹭地站起身吆喝:“还有哪位热心的同志愿意把自己的座位让出来?没准两位同志会感谢你们一辈子。”
车厢里突然安静了。
谢勉哼笑一声,吊儿郎当地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做不到有什么脸要求别人做。”
谢小凡补充:“有些人啊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别人那叫一个正气凛然,轮到自己,马上变缩头乌龟。”
说真的,两个小姑娘要是好好说话,等他睡饱了也不是不可以让她们坐,就她们那态度,一上车直接冲过来也不问问有没有人坐,直接喊他让开。
什么人嘛,欠她们啊。
想都别想。
多嘴的乘客被两人一唱一和挤兑的脸色像调色盘。
大道理谁都懂,涉及到切身利益能做到的有几人。
俩姑娘经受现实的毒打,失望地去了别的车厢。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都很顺利,没人来再招惹,就连他们吃鸡蛋饼也没人说酸话。
几个孩子手指放嘴里,流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老太太看不过眼,每个孩子给张饼。
谢勉暗道,自己这暴脾气都是让人给逼出来的,跟他可没有半点关系。
买到车票当天发了电报,只谢小凡回来估计没人管他,老太太和谢勉也来了,谢家肯定会有人来接。
三点钟到达京市,两人护着老太太随着拥挤的人群走到出站口。
周末不上班,学校放假,谢小凡的父亲谢璋、妹妹谢慢慢和白月光表姐王淑仪都来了。
只有服务行业工作的母亲王婉茹是轮休,今天当班来不了。
“奶奶,新明。”王淑仪激动的冲他们挥手。
王淑仪留着及肩长发,鹅蛋脸五官精致,一身红花格子棉袄很土气但也难掩青春靓丽,美中不足的是,缺乏营养头发发黄,脸色也不大好。
谢勉眯眼一看,还真是他奶奶和姑奶奶,出生前太爷爷已经过世,只见过照片,如今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谢勉难免有些激动。
谢璋身材高大,严肃的脸见到岳母和儿子露出笑容,王淑仪迫不及待地挤进人群,挽着老太太的手亲热地说:“奶奶,我想您了。”
声音温柔,婉转动听。
一个眼神没施舍给谢小凡和谢勉。
被大美女奶奶忽视的谢勉:“……”
同情地看眼秒蔫的谢小凡。
哎,情路坎坷!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慈爱地笑道:“奶奶也想你,走,出去再说。”
祖孙俩亲亲热热地走在前头,谢小凡灿烂的笑容逐渐凝滞,垂头丧气地和谢勉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兄弟,振作,磨好工具上就完了。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锄头。”谢勉小声为他打气。
谢小凡回以苦涩的笑。
他还是太年轻,想的太简单了。
谢璋笑着迎上去:“娘,路上辛苦了,都还顺利吧?”
见扶不上墙的儿子臊眉耷眼也不知道喊人,脸沉了沉。
“很顺利,有两孩子照顾一点也不辛苦。”
谢慢慢和老太太相处的时间少,八岁的小姑娘拽着父亲的衣角对外祖母腼腆地笑笑:“姥姥。”
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谢慢慢:“哎,乖孩子,一年不见我们慢慢又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