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勉甩甩手:“我敢这么做当然是有把握,就是刀太钝,震得我手痛。”
施庭华看着他不说话,沉默了一阵长出一口气:“没事就好。”隐隐颤抖的手揣进袖口。
裴正扬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说:“谢勉,你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我都已经做好缺胳膊少腿的打算了,想不到英雄就在我们身边。”
谢小凡不客气的把尚小虎推开,揽着谢勉,龇着牙与有荣焉地说:“看吧我就说我家谢勉牛掰得很,信了吧,他这身手我们几个加起来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从兜里掏出手帕替他把脸上的脏污一点点擦干净。
这家伙爱干净,弄成这样他得多难受啊。
劫后余生,备受惊吓的四人慢慢恢复正常,裴正扬擦擦脸上的汗珠,感叹道:“其实我妈还是挺温柔的,不高兴只会骂一顿呼我一巴掌。”
谢勉:“???”这能比?
他妈要知道傻儿子敢拿自己和头熊比,怕是不止呼他一巴掌那么简单。
“谢勉,你都已经把它脑袋劈开了,干嘛把它脑浆搅得稀巴烂?恶不恶心。”熊脑袋惨不忍睹的样子,柳致不忍直视。
苏红军:“我猜谢勉怀念小时候玩泥巴的日子。”不然他实在想不明白谢勉的动机,太渗人了,一般人可没这特殊嗜好。
“……”谢勉喷他:“滚,你才玩泥巴,弄小爷一脸不把它搅烂了难泄心头之恨。”
不屑地想,小爷在你们撒尿和泥玩的年龄小学都快上完一半儿了。
众人:“……”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真的好吗?瞧他把自己恶心的五官都快皱一起了,何必。
施庭华看谢勉一脸便秘的脸,沉沉笑了起来:“是,玩泥巴不丢人,大家都这么过来的,你要童年没过好兄弟们陪你一块儿玩。”
说着躬身捧起一捧雪往谢勉和谢小凡脸上扔,两人反应过来一跃而起同时反击,其余四人也加入混战。
笑着闹着,玩累了四仰八叉地躺在雪地里。
谢勉忽然想起他明明交代这帮二货大喊,结果所有人都静悄悄的,不像话。
踢了踢离他最近的尚小虎,秋后算账:“不是让你们喊吗?一个个哑巴啦,不仗义,也不怕我让熊瞎子给掳走。”
尚小虎喊冤:“天地良心,你跑的比兔子他爹还快,我们都看呆了,还没来得及出声你和熊瞎子都没了踪影,我们只能赶紧地追啊,哪还记得喊啊叫的。对不对,施大哥?”
小兄弟豁出性命救他,施庭华罕见的有些窘迫,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说:“是。”
谢小凡打趣道:“谢勉,你可以去当运动员,没想到现在你的速度这么快。”
谢勉得意的借机教育:“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每天各种体能运动至少三小时以上。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生活不易,必须多才多艺,脑子和手都不能废。无论在任何时期,我谢勉,都不会混不走。”
众人肃然起敬,受教了。
裴正扬:“柳致,你怎么知道尚小虎是乌鸦嘴的?”
从穿开裆裤起就开始一起玩,他咋就不知道。
柳致忆起往事后怕地说:“我和他天生犯冲,他和你们在一块儿说啥不好的屁事没有,只要我在场,这家伙说的话好的不灵坏的灵,一说一个准。
还记得我小时候掉水塘差点淹死吗?就是他嘴贱说了一句,后来还有好多次各种意外,总之,这都是我切身体会得来的经验教训。”
“这么惨,那你有没有揍他一顿?要我肯定把他揍得爹妈都不认识。”谢勉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暗搓搓的怂恿两人打架。
柳致颇遗憾地说:“在认识你之前我是个善良诚实的好孩子,压根儿没想到揍他。”
“……”谢勉翻个白眼。
敢消遣他,看样子给他的教训不够深刻。
施庭华笑道:“不瞒你们说,我在山里跑了十多年,这片林子里第一次遇到熊瞎子,尚小虎,你这嘴,灵。”
裴正扬对尚小虎摩拳擦掌,威胁道:“尚小虎,你以后再敢乱哔哔,缝了你的嘴。”
尚小虎竖起两个指头,一脸严肃地保证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发誓以后说话一定三思。”妈呀,他差点吓尿裤子,哪里还敢随口嘴花花。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太阳落山后温度降的很快,施庭华起身伸手把他们一个个拉了起来。
林子里没以前危险,但有乌鸦嘴尚小虎在不好说,去木屋住一晚更安全。
“木屋从这里过去不远,抓紧时间。”
有肉吃众吃货满血复活,抬着黑熊往木屋走。
施庭华和谢小凡打着手电筒和他们并排前行,谢勉落在最后,翻出湿纸巾把脸和帽子衣服仔细擦了几遍。
直到那股子恶心的味道淡了才罢手,但右手老是有种挥之不去的粘腻感。
向北边走了一个小时找到传说中猎人落脚的地方,一间小木屋。
屋里有只水缸,缸里还有点水,只是时间太久不能喝,地上堆着一些干燥的枯枝,是上一位在此歇脚的猎人准备的。
这是山里不成文的规矩,任何人都可以使用木屋,里面的物品也可以随便用,走的时候一定要补齐。
施庭华找到打火石点起火堆暖暖屋子。
屋里不能弄上血液以免房子被猛兽盯上,就在木屋外分解,几人打着电筒给他照明,不时搭把手。
对于在城里长大的几个孩子来说,野外的生存技能不如经过特殊训练的谢勉,但谢勉宁愿不吃也绝不动手。
不过,得找机会给施庭华送把刀,他那把破刀用着老费劲儿。
这年头真是太难了,物质极度匮乏,铁器之类的物品凭票购买,这也就算了,对他来说搞票不是难事,难的是供销社时时缺货,无处可买。
空间里储存的刀具明眼人一看就不是这个年代该有的,有也用不了。
实在不行去京市给他淘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