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欠账吗？”尚小虎试探道，手紧紧地捂住口袋，认真考虑不能欠账的话，是不是该去打劫裴正扬。
谢小凡：“开玩笑，请你们吃的。”
尚小虎登时乐得蹦起来给他一个熊抱：“谢小凡好兄弟，你是好人。”
发完好人卡暗中捏了捏口袋，八颗，发财了。裴正扬抓走的糖，起码有十五颗，不行，一会儿得让他交出来，给钱也行。
三人出了校门，尚小虎家也住在学校附近，下午两点上学，和他们约好一点五十见。
午饭是山药炖排骨、地三鲜和白米饭，沈老太太是南方人，比起面食她更喜欢吃米饭。
谢小凡狼吞虎咽，快速填饱肚子自觉去复习功课了，老太太很是惊奇的问谢勉：“早上还顺利吧？”
“老师和同学都挺好。”小声道：“我爷爷受到鼓舞要发愤图强。”
“好事啊，他能自觉学习你就轻松了。”老太太笑得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对此谢勉不抱太大的希望，响鼓不用重锤，老爷子目前还不是响鼓，要时刻监督时时提醒软硬兼施，否则他又放飞自我，功亏一篑。
午休很重要，谢小凡背了一小时单词谢勉拖他去午休，没心没肺的人最大优点就是能吃能睡，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他没谢勉心思重，沾枕即睡。
谢勉到这儿以后硬件条件不允许，没机会熬通宵，早睡早起作息非常好，不睡午觉精神也很好，躺在炕上查看他庞大的库存，听到拍门声下意识看了看桌上的闹钟，一点四十九，尚小虎很守时嘛。
谢小凡还以为两位前桌为了几颗糖会掐起来，结果看到勾肩搭背亲密无间的两人。
“你们和好啦？”
“我们本来就好好的，哪来和好一说？”尚小虎奇怪地看他一眼，对裴正扬挤眉弄眼。
谢小凡噎了一下，无言以对。
当着他的面欺负他家老头谢勉不干了，拉开谢小凡的包，随意地说：“友谊能长青，也有可能像小船一样说翻就翻，谢小凡蒜香花生米呢？”
谢勉往他的书包里放了零食，用来收买人心。
没办法，学习不好只能用稀有物资来奠定他在班里的地位，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哪怕谢小凡很low，他们也能和颜悦色的对他，最大限度的包容他，才能争取时间然他成长。
闻言尚小虎和裴正扬倏地分开，尚小虎瞪大眼睛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谢小凡的包，裴正扬还算淡定。
和谢勉厮混半个多月谢小凡对他的操作流程了熟于心，听到他这般说马上知道他要干嘛，当即配合地拿出巴掌大的两袋花生米。
“在这儿。”
一袋给谢勉一袋给尚小虎：“尚小虎，中午你吃亏了，给你补上。”
尚小虎受宠若惊，今天出门踩狗屎走狗屎运啦？又是糖又是花生的，运气好到像做梦。
“谢谢谢谢！”
尚小虎接过来抱在怀里，高兴不过三秒，花生还没捂热就被裴正扬顺走，那厮冷哼一声：“你有脸说你吃亏？要么五块钱还来要么花生一人一半。”
谢勉挑眉：“尚小虎找你要钱了？”
裴正扬嗯了一声，尚小虎挽救自己的形象，掏出五块钱：“还你，明明是你自己给我的，糖和花生给我，谢小凡给咱俩的凭什么你要多占。”
两人吵了起来，谢勉瞧眼时间，还有三分钟上课，拽着谢小凡就走。
“不管他们了？”
“你想迟到？”谢勉轻飘飘的丢下一句手揣裤兜率先走了。
谢小凡看看吵得不可开交的塑料兄弟，不仗义的撒腿追上谢勉，刚坐下上课铃响了。
第一节课是历史，头发花白的李老师缓步进来，犀利的眼神扫视教室，见到空着的座位脸一沉。
还站在王家门外激情吵架的两位同学，听到铃声猛然一颤，两人对视一眼撒腿就跑，边跑边骂谢勉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教历史的李老师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老古板，惩罚学生的手段如同古时的夫子，打手心、罚站、抄课文。
想当然，迟到的尚小虎和裴正扬各挨三下打，站在教室后面听了一节课，下课时李老师让他们把今天上的课文抄五遍。
谢勉费力压下上扬的嘴角，谢小凡抹把汗，好险，还好他和谢勉跑的快。
裴正扬看到谢勉颤动厉害的双肩，额角一跳。
李老师走后同学们纷纷对两位迟到的勇士表示敬佩：“尚小虎，裴正扬，咱们学校流传已久，谁的课都能迟到唯独李老师的不行，你们居然今天才知道？”
“李老师为了让你们长记性也是煞费苦心，两节课的内容一节课上完，哈哈哈。”
“哎，你俩迟到，陈栋梁也不知怎么回事没来上课，可想而知他有多生气，咱们也跟着倒霉，今天的历史作业是有史以来最多的，唔，今晚怎么做得完。”
“就是，我提议，谁害我们跟着受罚就让他去扫厕所。”
“我同意，必须让他们去扫厕所。”
学校的卫生由学生打扫，包括有无数小宠物的厕所，扫操场吃灰大家都不怕，唯独冲厕所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这时的厕所是旱厕，一个学校的师生有三四百人，量很是惊人的，天热味重，每个班轮流着来每天都要打扫。
谢勉嘶了一声，去上厕所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居然还要每个班轮流冲扫，这么惊悚，太不人道了。
三十多位男同学一致决定，一班下次的公共卫生由尚小虎和裴正扬负责，反对无效。
尚小虎黑着脸，撸撸袖子气势汹汹地走到谢勉身边打算和他说道说道。
裴正扬紧抿着唇角跟上，两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谢勉，一小时前还在内讧的两人此刻无比团结，一致对外。
谢勉摊手，对谢小凡道：“我说什么来着，友谊能长青也能说翻就翻，应验了吧。”歪着头望着他俩：“两位同学，别这么看着我，大家误会就不好了，你们吵架迟到关我什么事？是我让你们吵架还是我让你们迟到？有这时间不如赶紧抄课文。”
裴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