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勉同情地看眼铁柱小弟。
四年级的铁柱聪明好学,可惜生不逢时,不等他高中毕业高考就取消了。
这时期的铁饭碗基本上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工作可以传三代的年代,城里大把的高中生等着就业哪还轮得到他,否则也不会有大批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
农家子要想跳出农门要么上大学要么参军,考上大学国家安排工作有翻身的机会,参军也是,年限足够转业后国家同样安排工作。
偶有一些对外考试招工的单位,实际上所招岗位内部职工子女就已经消化,当然不排除运气爆棚捡到漏的。
铁柱高中毕业正处于最动荡时期,想找工作难上加难,运气好能在洋湖县谋到份工作,运气不好只能回家种地。
十年后高考重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在农村孩子都能上学了,上有老下有小忙于生计,荒废十年的学业要想捡起来就难了。
目光落在傻吃傻乐的王新明脸上,暗叹一声,这家伙赶不上最后的末班车,就只能去和施庭华作伴修地球去了。
他拍了拍王新明的肩,语重心长地道:“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种地当知青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上学苦也就苦这两年,咬咬牙就过了,我陪你。”
铁柱表示羡慕:“谢勉哥,你能教教我吗?”老师说初中难度大小学的知识一定要打牢。
谢勉觑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拒绝:“不能,明天我要去县里上学,住学校哪有空教你。不懂的去问老师。”
他辅导的对象唯有王新明,别人想都别想,亲儿子也不行。
谢勉哥偏心,这个认知让铁柱失落地垮下脸,但在美食跟前难过不到一秒,继续斗志昂扬地向烤串进军。
别人羡慕不来的事自己却不懂得珍惜,王新明对谢勉又感激又内疚,眨了眨眼拿出百分之百的诚意道:“我会加倍努力。”
事实上内心无比忐忑,万一考不上咋整,离了谢勉他就得继续吃土,不行,为了美食头悬梁锥刺股,拼了。
谢勉点了点头,语气仍然温和:“好,我信你,我们一起进步。”
“你们吃,我在附近转转。”达成共识谢勉站起身伸个懒腰往山窝子外走,去原主最喜欢呆的地方。
王新明嘴里嚼着肉,口齿不清地说:“我和你去,听说山里有熊瞎子。”
狗蛋咧嘴笑:“早没了,有也躲进深山老林。”
上半年还能听到小动物的叫声,这几个月静悄悄的,能吃的动物都抓来吃了幸存下来的往深山跑,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都快饿死了,哪里还有熊瞎子。
“哦!阿勉你小心点。”王新明放下心来,蹲回原位继续和一群孩子奋战。
慷他人之慨,拿出白面馒头土豆放在铁架上烤,热情的招呼:“吃吧,吃饱了晚上才睡得着。”
进入深秋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太阳西斜温度下降的很快,谢勉拢拢身上灰扑扑的棉袄往一棵大松树走去。
原主没事干就跑到树下静坐,谢勉知道他不是平白无故来这发呆,而是守着他的财产。
找到松树看着枯黄的草谢勉玩味的笑了笑,扒开枯草铁铲撬开一个用泥和石头封起来的洞,掏出一个古色古香刻着繁复花纹的银制首饰盒。
没有钥匙只能撬开小锁,内有一套水头极好的老坑玻璃种首饰和一些价值不菲镶金镶宝石的玉饰品。
品质上乘做工精致,四十年后随便出手几件也能在京市买套房产。
单那一整套的翡翠首饰就够换套四合院。
怀抱几套房产,谢勉不禁想笑。
很是佩服原主的运气,这人就是个小财神,整个大河大队至少三分之二的财富藏身之地他一清二楚,陈阿贵的金子、陈根生留给许艳的珠宝、村里好多人家的家底他也知道。
得亏他没有歪心思,换做别人恐怕管不住自己的心和手走上犯罪道路。
这一箱是他在干农活儿时从地里挖出来的,主人是谁未知,他挖到就是他的。
想当初多少人差点掀了地主家房子没得到一个子儿,他倒好,几锄头挖出一箱来。
老天送财挡也挡不住,是个不缺钱的人,可惜命不好,没机会享受便宜了他。
谢勉欣赏了一阵收进空间,玉养人,以后形势好了送给家里几位老太太、姑奶和便宜娘。
发了一笔横财,回来听小弟们汇报村里的小道消息。
兄弟们铁柱神秘兮兮地说:“我娘说赵根的娘让想让许婶嫁给赵根,没人愿意去给他做媒。”
小弟之一豆子撇撇嘴:“东头的刘寡妇愿意嫁给赵根搭伙过日子,托我娘去说和,叫宋婶给骂了出来,我娘气得骂了一路,回家拿我和我哥出气。”
塑料兄弟们都嘻嘻哈哈的幸灾乐祸。
铁柱笑够了鄙夷道:“他那熊样儿有什么资格嫌弃刘寡妇,人刘寡妇比他有种,还有他娘,就是个成天算计人的泼妇,赵根就该打一辈子光棍。”
几个小弟很会审时度势,知道许艳和谢勉家交好把赵根母子批得狗屎不如,说的倒也是实话。
又说了些村里的趣闻,王新明听得津津有味,时间不早了谢勉抬抬眼皮:“继续关注,谁对我娘和许婶起歪心思第一时间告诉我。”
在他看来村里没人能配得上谢穗子,许艳也没有再嫁的打算,那些个歪瓜裂枣最好自觉的退避三舍,犯到他手上被怪他不留情面。
“那当然,谢勉哥放心,我跟我爹娘说好了,他们不会让人欺负婶子。”
最近铁柱一家得了不少好处,铁柱爹娘对谢勉改观,发话让儿子好好抱住谢勉的大腿。
众小弟也纷纷表示忠心。
这就是金钱带来的魅力。
谢勉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王新明使眼色,王新明秒懂,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干得不错,剩下这些食物你们分了,下回哥再给你们带好吃的。”
小兄弟们欢呼一声,使劲对两人吹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