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潜想到马处还在接待室,自己不能被美女迷得忘了正事,应该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完再说,便对周小鱼说:“这样吧,麻烦你在走廊里等我一会儿,我先问问领导有什么交待。”
“好,我等你。”周小鱼对陶潜的语调与对上官律师的完全不一样,让人听了心里暖洋洋的。
陶潜返回接待室,随手把门关上,问马处:“您看这信怎么处置?”
“我们既要按法律办事,也不能影响破案。”马处略微想了一下,“这样吧,这事交给你,你仔细看一下信的内容,主要看看有没有问题,然后交给谭队,怎么处理听他的决定吧。我个人意见,如果信里不涉及到与案情有关的内容,该交给收信人就交给他吧,要尊重人家的权力嘛。”
陶潜很赞同马处的处理方式,比较人性化,不像有些领导那么简单和武断。
马处和陶潜商量完,两人一同走出接待室。在走廊里看到正在等陶潜的周小鱼,马处意味深长地看了陶潜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估计是想: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陶潜也不好解释什么,见马处走了,便领着周小鱼去刑侦大队看看。陶潜边走边随意地问:“要说上官律师吧,他算得上高富帅了吧?而且善于察言观色,花言巧语张嘴就来,应该很讨女孩子喜欢,你怎么那么反感他?”
“他这样的人,到处沾花惹草!他以为他是谁啊!”
陶潜心里一动,她说的词是“沾花惹草”,陶潜在刚见到上官律师看周小鱼的神色时,心里涌出的也是这个词,说明他的感觉和周小鱼一样。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也没什么错啊。”
“哼!结婚了还到处撩。”
“他结婚了?”陶潜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肯定结了。他左手无名指虽然没戴戒指,但能看出戴过戒指的印儿,而且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已婚男人的气息。”
没想到周小鱼如此细致,洞察力这么强,陶潜与她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不过他提醒自己,周小鱼跟自己不在一个世界,不能有非分之想。
陶潜想起毛主席曾经提出的“三个世界”理论,周小鱼应该是第一或第二世界的,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警察,一个工薪阶层,只能算第三世界的。两个不属一个阶层的人能够碰到一起,有了交集,总有原因吧?这个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宫本。陶潜想到这里,感觉心里与周小鱼又有了距离感。这种距离感让他的心安稳了许多,也笃定了许多。有的时候距离对内心是最好的保护。
“怎么了?”周小鱼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哦,前面到我办公室了。”陶潜掩饰着说,心里暗暗佩服周小鱼感觉的敏锐。
进了办公室,陶潜指着自己的桌子说:“这是我的办公桌,没啥特别的吧?”
然后又带她到预审室看了看,接着来到小会议室,指着大屏幕说:“对嫌疑人进行预审的时候,其他人可以在这里看监控。”
周小鱼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屏幕说:“我看电影的时候,特别是国外的片子里,在审讯室隔壁都有间屋子,透过单向玻璃去看审讯情况,对吧?”
“你说的没错,但我们这种方式不是更方便吗?对于大案,审讯的时候都要求录下来。这种方式既可以录像又可以监看,正好一举两得。”
陶潜带着一个美女在刑侦大队转来转去,必然引得很多同事好奇,弄得陶潜碰见一个人就得解释一句:“一个朋友,非要看看公安局啥样……”
看完后,陶潜问:“就这么多,跟别的单位没啥两样吧?”
周小鱼摇摇头,像是体会着什么说:“还是跟别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陶潜不以为然地问。
“感觉呗!感觉有一股煞气。”周小鱼缩了缩肩,“觉得有点瘮得慌。”
“哈哈,瘆得慌?害怕了?”陶潜开玩笑说,“你是不是犯事了?犯了事我可不会放过你。”
“好啊,我要是犯事,就等你来抓,别人来抓我还不跟着走呢。”
“你这样一个美女要是成了罪犯,抓你的活儿估计都会抢着干。”
“贫吧你!”
没想到与周小鱼之间交流时如此放松,送走周小鱼之后,她的身影在陶潜脑海里好长时间挥之不去。他不断提醒自己,要打消不切实际的念头,把注意力放回到工作上。
陶潜想起那两封写给陈大柱的求爱信,便拿出来,仔细地看了两遍。
信里的内容让他哭笑不得,其中有一封写着这样一句话:你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崇拜罪犯?陶潜脑海中忽然涌出一个心理学名词——“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从两个写情书的女孩身上可以看到这种症候群的特征,但不算太典型。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并未深想。
陶潜从两封情书没有看出写信人知情或者串供的痕迹,他认为把信交给陈大柱没什么问题。
于是,陶潜先打电话向马处做了汇报,马处说:“我相信你的判断,你认为没问题就是没问题,你请谭队决定吧。”
陶潜又去找谭队汇报,谭队不喜欢考虑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没有反对意见。
陶潜犹豫着要不要将陈大柱不是真凶的猜疑,借此机会向谭队报告一下,谭队忽然抬头说:“刚才我让人通知专案组的人开个会,讨论一下案子下一步怎么往前推……”
“刚才我在马处那儿,没接到通知。”
“时间差不多了,走,一块儿去会议室吧。”
陶潜跟着谭队来到会议室,专案组的人还没到齐,陶潜找了个空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