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说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了陈大柱和自己是老乡,还是同一个县的,这样便慢慢熟悉了。但与陈大柱接触多了之后,他发现和陈大柱没有共同话题,而且陈大柱说话比较偏激,情绪容易暴躁,因此他很少主动和陈大柱联系,来往并不多。陈大柱离开鸠田会社之后,原来的手机号不用了,他给西门发过一个新号码,但西门很久没打了,不知道陈大柱是不是还在用这个号。
“我知道的情况就这么多……不知道对您有没有用?”西门看看陶潜,又看看宫本。
西门提供的线索太少,有些不过瘾,但陶潜心里仍然十分兴奋。专案组一直没查到陈大柱的踪迹,谭队不定急成啥样呢!西门的线索对谭队来说,像黑漆漆的夜里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尽管不那么明亮,但也算一线希望。
陶潜不敢肯定陈大柱给西门留的电话号码现在是否还在使用,如果在用的话,通过这个电话能对陈大柱进行定位。按说让西门给陈大柱打一个电话试试,马上就能确定,但很容易打草惊蛇。
陶潜提醒自己要冷静。假设陈大柱是凶手的话,现在一定如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警觉。而到目前为止,这个电话是找到陈大柱的唯一线索,一定要谋划周全才能用。
陶潜担心西门为了帮助警方,有可能好心办坏事,便叮嘱他说:“你说的情况很重要!你记住,一定别跟陈大柱联系!他如果正好打电话给你,你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要表现得太热情,也不要刻意去套他的话,以免引起他的怀疑。”
交待完西门,陶潜马上和宫本告辞。随后,他去电信部门查陈大柱这个新号码的通话记录,发现这个号码最近一直在用,让陶潜松了一口气。
这个情况十分重要,陶潜不敢怠慢,马上给谭队打电话,汇报了自己的发现。谭队说陶潜处置得很冷静,让他马上赶回队里,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陶潜赶回队里,先去谭队办公室看了看,没人在。他又去问内勤,内勤说谭队还没回来。他来到小会议室,一个人坐在那里,拿着陈大柱的电话记录单,琢磨着怎样利用好这张单子。
从单子上发现,和陈大柱联系的人很少,常联系的只有一个。陶潜萌生了一个想法,先把与陈大柱常联系的这个人找到,然后通过这个人找到陈大柱,这样可以不惊动陈大柱,比较稳妥些。
这时,陶潜听到小会议外有谭队的声音,然后门开了,看谭队和宋军几个人进来,人人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显得十分焦急和疲惫,看来他们没少受苦啊。他们见到陶潜,显出一脸的兴奋。
宋军对陶潜说:“你小子真是一员福将!我们把腿都快跑断了,连陈大柱的汗毛都没逮着。你倒好,坐在办公室里,线索自己送上门来了!”
陶潜说:“哈哈,碰运气呗。”
宋军说:“听说你找到了和陈大柱还有联系的前同事?还是你运气好!说实话,我们也去过两次鸠田会社,找陈大柱原来的同事了解情况,结果一无所获。”
陶潜听出宋军话里的不甘,本想谦虚几句,结果谭队抢先说:“陶潜心细呗,我没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去排查,就是留着一手呢,不能一棵树吊死啊。”
宋军见谭队这么说,附和着说:“是!领导英明!”
陶潜把手里的电话记录单递给谭队:“这是我到电信部门打的,陈大柱的电话记录单,可以看出陈大柱的新号码还在用。”
谭队一边接过单子,一边用手势示意大家坐下,一边说:“陶潜发现的情况,刚才来的时候,在车上我已经跟大家说了。我之所以把大家凑一起商量,是想稳妥一些。这个线索对我们来说是难得的机会,我们要利用好。大家放开说说,有什么想法?”
宋军说:“还商量什么?还是老办法呗,让那个跟陈大柱还有联系的员工,给陈大柱打电话,我们用技术手段找到陈大柱的位置,就可以抓住他。”
谭队转头问陶潜:“你有什么想法?”
“我一开始也和宋军想法一样……”陶潜边说边想着合适的措辞,“这个号码是目前我们手里唯一的线索。要慎重一些,别把陈大柱给惊着。直接给他打电话,他如果起疑,把电话卡一扔,我们又无从下手了。”
宋军问:“怎么慎重?”
陶潜说:“我在陈大柱的电话记录里,发现有一个人与陈大柱联系比较密切,他可能会了解陈大柱的情况。我们可以先通过宋军的办法查到这个人,然后通过他再找陈大柱……”
谭队点点头:“嗯,这样比较稳妥一些。如果通过这个人找不到陈大柱,再按宋军的办法来试也不迟。”
陶潜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这人的电话是全球通的,在电信部门有登记。我查到了他的个人登记资料,他叫陈志朋。他和陈大柱都姓陈,联系又比较紧密,我猜想他们有可能是老乡,说不定还是一个村的。找他可以有两个办法……”
陶潜见大家都瞅着他,接着说:“一个办法是,在电信部门有他身份证信息,可以查到身份证上的地址。不过,身份证登记的是户籍所在地,一般是老家的地址,而他很有可能外出打工,按身份证的地址估计找不到他。前一阵儿我们曾经派人去过陈大柱的老家,结果连他的家里人都联系不到他。因此,找陈志朋也一样,去他身份证上的地址找,可能不会有收获。”
陶潜顿了顿,继续说:“第二种方法,是宋军刚才说的办法,给陈志朋打电话,然后我们用技术手段找到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