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小组情况介绍完毕之后,谭队让大家先休息10分钟,估计谭队想用这个时间捋一下侦破思路和下一步安排,大家也正好透透气。
短短的十分钟时间,上厕所的上厕所,抽烟的抽烟,还有聊天和说笑的,十分钟很快过去了,大家又重新坐回座位。
“大家辛苦了,我认为第一天收获不错!”谭队总结说,“各个小组要继续按照原先的分工和计划进行排查,发现可疑的地方要重点核查。下一步的重点方向有几个:一是要查清和死者有过联系的那些妓女的情况,第一小组宋军负责;二是继续想办法查一下死者收到的那条有威胁内容的短信,查查机主到底是什么人,并想办法找到他,这一项由第一小组继续负责;三是被鸠田会社辞退的那两个人,争取联系到他们,问清情况,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另外,在鸠田会社查问一下,这两人在被辞退时有没有与单位发生过冲突。这一项由第二小组陶潜负责。”
谭队顿了顿,接着说:“另外,还有几个事也要留意,比如与死者联系最多的那个人,叫‘宫志强’吧,要争取找到这个人,然后接触一下。这件事由第三小组张涛负责。鸠田会社现在的临时负责人,那个叫宫本的,第二小组陶潜,你们要争取跟他见一下。他在鸠田会社甚至在中国都是与死者接触较多的人,看他能提供什么情况……至于死者的那封邮件,我们判断与日本黑社会有关,这条线索也很重要,但要怎么继续查下去,我得再想想,大家有什么好主意也可以随时跟我说。”
谭队最后说:“我强调一句话,有情况要及时沟通。破案的时候及时沟通情况很重要,往往会互相带来启发。”
会后,陶潜和他这小组的人简单商量了第二天的工作,陶潜打算自己再去鸠田会社去找宫本先生,其他人负责查找被鸠田会社辞退的那两个员工。
晚上到家以后,陶潜想起应该与女友联系一下。女友手机通了好半天,但没人接,陶潜只好先挂了。过了一会儿,陶潜接到女友短信,说她正在做美容,等做完再和他联系。
陶潜以前就知道女友喜欢做美容。通过对女友的观察,他看出女人做美容,除了护理皮肤,还是一种心理需要,特别是躺在美容店享受别人服务的感觉,让女人欲罢不能。
有一次陶潜陪女友去做美容,女友刷着会员卡,一副轻车熟路的做派,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常客。女友在里间做美容的时候,陶潜在外面等她。等得无聊,便和服务员闲聊,问服务员办卡多少钱,没想到一张卡要几万,让陶潜顿时感到心虚,心想将来结婚以后,凭他的收入怎么供得起老婆的消费啊?后来女友再让他陪着去做美容、美体或者别的什么,虽然是她自己花钱消费,但他总找各种借口推脱,再也没去过。
陶潜一边等女友电话,一边打开电脑,找出移动硬盘,硬盘里存着第三小组收集到的一部分监控视频,在电脑上放着看。排查监控视频和看电视剧可不一样,没有情节,特别枯燥,所以很容易走神儿。但要是走神了,又很容易漏掉重要的东西,所以,看监控视频很考验一个刑警的功夫。
这些视频没有经过初步筛选,看的时候非常浪费时间。按理说应该先找个刚工作的年轻人,对视频进行初步整体,把视频里没拍到人的部分剔除掉,这样有经验的办案人员再看的时候,效率会提高很多。陶潜了解负责第三小组的张涛,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不会像陶潜考虑这么细。
陶潜为了让自己不至于枯燥得犯困,便看一阵视频,再上网看一会儿新闻。女友来电话的时候,陶潜正看得眼睛发紧,需要皱紧眉头才能将注意力聚焦在监控视频上。电话铃声一响,让他从昏沉的状态中醒了过来。接通电话后,听到女友的声音,他懒懒地问:“做完了?”
这时,电脑屏幕上播放的视频里有一个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觉得这人似乎在哪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他赶紧按住暂停键,一个不十分清晰的形象定格在电脑屏幕上。
此时,女友在电话里跟他不断起腻,问他:“想我了没?这几天你跑哪去了?怎么没你的信儿了?看来一点儿都不想我,你心里没我!”
陶潜的脑子里一直在琢磨,视频里这个面熟的人是谁?因此没顾上听女友说什么,只“嗯嗯”地应付着。
女友似乎察觉到他的应付,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你到底在不在听?学会敷衍我了?”
陶潜马上解释说:“我一直想你啊,这几天不是忙案子嘛。我们接的是个大案子,市长都有批示,让我们限期办案呢。”
女友忽然想起了什么,刚才的埋怨仿佛被抛到了脑后,兴奋地问:“对了,是不是日本人被杀的那个案子?”
陶潜心头一紧,心想女友怎么知道的?也可能她只是随口一说,他不动声色地说:“这个不能说,我们有纪律,要保密。”
“谁稀罕知道似的!你不说我也知道,准是日本人的案子!小日本该死!你们怎么还帮小日本查案?”
女友能猜出他参加的是日本人被杀的案子也不奇怪,陶潜那天被叫去参加案情分析会的时候,他和女友正在讨论这件事。而且,本市这一阵都在议论这个案子,他说自己参加的是一个大案,不是日本人的案子还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