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今在宫中,这会还没回来。”陶君兰叹了一口气:“纵然再孝顺,若皇上真无什么大碍,他一个伤员也不必一直守着。所以我怀疑皇上的病情并非真的那般。”
只看刘恩的神色便是知道他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陶君兰继续郑重道:“所以必须从现在开始做完全的准备。那太医是给太后准备的,必要的时候,皇上也未必不能用。至于太子这次:出了这样的事儿,不仅是坏了规矩,更是没了礼法。作为太子,焉能如此?既然太子如此,那便是无德再居太子之位了。”
借着这次机会提出废太子,纵然最后不能成功,却也是大大削弱了太子的威信,彻底打了太子的脸。而且,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一次的事,便是又一次的积累。
毕竟,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总有一日这事儿也就成真了。
只有太子被废,才有可能轮到李邺。所以,她必须这样做。至于为什么要嫁祸给庄王:庄王虽说不如太子那般威胁大,可也不是什么小威胁。趁着这次机会让皇帝对庄王生出不满的心思也好。
再则,还可以挑拨了皇后太子党与庄王斗起来。凭着皇后的个性,庄王做出这样的事儿,皇后必然是要讨债的,不可能轻易放过庄王。而庄王为了自保,自然也要反抗皇后。
如此一来,他们双方都会对李邺的警惕和压迫有所减少。尤其是皇后。
这么做,算是一箭三雕。毕竟,如此一来也将李邺摘得干净了。
刘恩对陶君兰有些钦佩——这份果断,的确是不简单。只是到底李邺那头……
刘恩的犹豫陶君兰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当下便是断然道:“你只管去做,做好了百利无一害。就算真有什么事儿,也可以尽管推在我身上。只说我是为了拴儿,王爷不知情就是!”
事实上,李邺一直守着皇帝,自然也的确是不之情。
刘恩震惊的看了陶君兰一眼,再忍不住心中的激荡,颤声应道:“是,奴才听侧妃您的。”就凭着有这么一个王妃,端亲王府就没有道理不胜出。其他几个王爷皇子府上又有哪一个是这样的?只怕也就是太子妃能比拟一二了。
陶君兰郑重其事的吩咐刘恩:“这事儿我便是交给你了。我也将我的身家性命交给你了。是成是败,只看你做得如何。你务必小心。”
刘恩同样应得郑重:“奴才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一定办好这件事情。”
“去罢。我等你的好消息。”陶君兰深吸一口气,从容一笑。
刘恩告退而去,心里却是滔天骇浪的激荡。布置了这么多年,这一次他仿佛却是终于能看见成功的希望了。这如何叫她心情不激荡?
陶君兰吩咐完这些事儿,却是疲乏得厉害。本进宫一趟她体力就吃不消了,如今又思虑了这么多,此时只觉得头疼难忍。
碧蕉见了,便是忙上前来沾了薄荷油去给陶君兰揉按太阳穴。如此能缓解几分头疼,总要让陶君兰好受些。
陶君兰干脆闭上眼睛静静的养神——说是养神,可是她的背脊却还挺直,脑子里的思绪更是一刻也不曾停下来过。
好半晌,陶君兰睁开眼睛,吩咐碧蕉:“去,你去九公主那一趟,就说御赐的骨伤药没了,问她还有没有。”
事实上要药是假,传话是真。吩咐完这番话,她又让比较凑上来,轻声与碧蕉耳语道:“你将情况与九公主一提。只告诉她,太子德行有亏,应废除。让她转达给我弟弟。另外,再请她进宫探望太后皇帝和太子。看看情况到底如何。”
其实陶君兰心里清楚,此时未必九公主真就不知情。不过怕九公主消息不灵通,所以她还是叫人将事情说一遍。她相信九公主肯定会站在李邺身边,而陶静平,更是会帮着李邺打压太子党。
不仅是陶家那边,就是陈家陶芯兰那边,陶君兰也叫人悄悄的递了话过去。和九公主说的那些,自然也是差不多的。
陶君兰没想动用陈家的力量,只是想着陈赋到底如今也是能在朝廷上说上话了。
最后,陶君兰叫人将自己的意思传给了辛攀——作为手握兵权的大将,辛攀上折子弹劾太子也是十分有分量的。
不过,她让辛攀不仅是弹劾太子,更是弹劾衡国侯府。至于理由,随便找一个也是可以用一用的。虽说是得罪了衡国侯府,可是谁怕?本也不是一路人,本也和仇人差不多,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至于她做这么多事情的目的,也很简单只有一个。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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