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岳荣臻走的越近,了解的越多,江寒雪越是被触动。
如今的她似乎不能像原主那样,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将他视为自己的天,视为自己的唯一庇护。
而她总是因为想跟他站在同一个台阶上,忽略了他的感受。
她没有原主那样狂热且专一的迷恋岳荣臻。
她可以慢慢的了解他,重新爱上他。
他们来到了尧山城,之后的路上畅通无阻,顺利的在一家不错的客栈住下。
“你去房间里休息,我去安排一下。”岳荣臻将她安置到房间,便准备离开。
“大哥都已经安排好了,之后你出现在尧山城的消息会放给特定的人,他们可能会很快赶到,我们要做些准备。记住,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出现。”
“等我回来之后,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江寒雪抓紧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你不陪着我吗,我才是诱饵,为何反而感觉我才是最轻松的那个?”
“傻夫人,你是最危险的那个,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不过你要相信为夫,一定会护你周全。”
“那谢铭万一要去军营找你,你不在那边,他治你的罪怎么办?”
这是江寒雪一路上最为担忧的,本来以为他会半道上去军营,不想他竟然一直没有这个打算。
岳荣臻神秘一笑,“我会易容术,自然有人可以易容成我的样子,糊弄那些人不成问题。”
江寒雪也知道在他这儿问不出什么来,便在他离开后将秋水喊来。
“主子,您放心,老将军的人早就在前两日赶到这边做好了准备,我跟莲衣的任务就是在暗中保护您。”
她踏实了不少,随即将手中信件交给秋水,“这封信寄给李军,他已经去了温州城,这些图纸也一起寄给他,还有这串钥匙,是我娘给我的家底,让他自由分配,若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秋水盯着手中的钥匙,不确定的问道,“主子,您为何如此信任李军,万一他拿走钥匙卷走这些巨款,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老王妃的
一片心意?”
“不会,他若是想走早就走了,而且他的任务也不允许他见钱眼开。记得找个绝对可靠的人送过去,不要出任何差错。”
“属下明白!”
接下来的两天,岳荣臻很少露面,除了在一日三餐的时间,基本上不见人影。
虽然闻起来不明显,但她很确信,他的衣服熏了浓郁的檀香,就是为了遮住血腥味。x
大哥每日会差人给她送信,知道她接下来该做什么。
南照皇室乱作一团,皇帝如今四面受敌,据说这段时间脾气很差,每天都有宫人死在他手里。
两天的试探,皇帝对雍王府的针对有所减轻,他已经不在暗杀上面下功夫,转而四处揪辫子。
江寒雪写了不下十封信,让秋水手下的人想办法送到雍王府,终于等到了母亲的回信。
江寒雪颤抖着打开信纸,看着母亲娟秀工整的字迹,不禁眼眶潮湿。
“秋水,我娘她已经知道大哥还活着的消息了,这件事情还没有让父亲知道。原来我身上这股不服输敢参与的劲儿,全都是遗传我娘的,她说自己已经找到了一批可靠的人,能够跟大哥取得联系。”
秋水点点头,“恭喜主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老王妃会为您骄傲的。”
想到大哥的病情,还有李军回信说,他的系统不是万能的,没有找到能够治愈江云辰的药。
他还在信中吐槽,他们娘俩高看他了,让她不要遇到任何问题都写信问他,他的系统其实很鸡肋,不是无所不能。
江寒雪原本还想问问他有没有提高免疫力的东西,被李军直接回绝,“有事找中医。”
她这几日一直在翻看中医的书籍,将李军的话当了真。
求人不如求己,她想要健健康康的活着,顺便调理岳荣臻的身体,就要在生活细节上下功夫。
第五日,岳荣臻终于神情松懈的回来,卸去身上的软甲,懒懒的趴在床上。
“夫人,能不能替我捶捶背,太酸了。”他轻声叹息道,“果真要服老了,才熬了五天就
全身僵硬,记得在泉州城时,熬个十天不成问题。”
江寒雪找了两个木锤,在他的后背敲打着,“是你年轻的时候透支了身体,以后除非在生死关头,平日里注意保存体力,别太拼了。我担心自己没多活几年就又要守寡了。”
床上的人忽的翻身坐起,“雪儿这是在向为夫暗示什么吗?”
“别闹,我是说真的。”她抬手推开他的脑袋,避开他不正经的目光。
“南照国的皇帝不比大越的皇帝,他身体健康脑子灵活,很难对付。我觉得我大哥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才能看到成果如何,我们要做好长期驻扎在边疆的准备。”
岳荣臻诧异的盯着她,满眼的不可思议,“不得了,我家夫人竟然连这都看得出来,跟我的预测相差无几。老实交代,这几日是不是见了谁?”
“这几日我几乎没有出门,还能见谁?”
“可为夫知道,你收到了谢铭的信。”他的语气极其肯定,凑到她面前,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他是如何将信送到你手中的,他知道你住在这里?”
岳荣臻的手下一直待在客栈里,想知道这一点并不难。
“我正要跟你说此事,”说着她起身从桌上拿起信封递给他,“这是他写的信,说的都是跟局势有关的,你可以看看。”
“还有一份呢,烧掉了?”
“……”江寒雪蹙起眉头,“你又监督我,不是说好信任我的吗?”
岳荣臻摊开信纸没有说话,一目十行看完了,随即丢到一旁。
“我信任你,但阻止不了为夫难受。他给你写了肉麻到见不得人的话,我就不能问问?”
他的语气软软的,刚毅的脸庞略显疲态,目光有几分可怜。
四十岁的男人,虽然没有跟她闹,但也不是很镇静。
江寒雪伸开双臂抱住他,“夫君,信是承运从那边寄过来的,我只看过两封,之后的全都原路退了回去,他会知难而退的。”
“嗯,雪儿做得很好,为夫很满意。”他咬了咬她的耳尖,声音低沉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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