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荣臻回到院子时,便看到江寒雪已经打包好了食盒,肩上背着包袱准备随时出发。
“见你一直没回来,就知道情况有变。”她扬起笑容上前挽上他的胳膊,“走吧,不是要连夜离开风雨城吗?”
岳荣臻的神情有些动容,一路上的种种烦乱担忧的情绪化为乌有。
“家有贤妻,夫复何求。”他怔怔的看了她许久,随即将她揽到怀里,抬头看着屋顶,闪过泪光。
“你哥那边来不及当面辞别了,我们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离开。”他将一条纱巾绑在她的脸颊两侧,“待会儿我们要易容,秋水跟莲衣这会儿已经到城外了。”
“嗯,走吧。”
他们坐上马车之后,岳荣臻当着她的面,在耳朵后面,下颚跟额头上插入银针,眼睁睁的看着他换了脸。
“这就是易容术?”她不由惊呼,“能教教我吗?”
这可比化妆换头高级多了,只要不找出银针怎么也不会被识破。
“雪儿还是不要学这么危险的东西了,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才能控制自己这张脸。虽然银针很细,但扎在骨肉里并不好受。以后危险的事情都交给我,你负责后勤如何?”
她略显失望。
“看这也挺疼的,那我不试了。”她不甘于样子做后勤,看来以后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重生一次,生命短暂又可贵,犹豫了错过了就没有机会弥补,她要活得更大胆一些,不能瞻前顾后。
坐在马车里,华灯初上,外面街上的行人减少,巡逻的官兵步伐整齐的走过,还能听到不少官服的人在追查什么。
风雨城的府衙一向形同虚设,但是今晚的街道格外的躁动热闹。x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官府的人,是要抓什么人吗?”
岳荣臻轻笑一声,“抓我啊。”
江寒雪蹙眉,“为何要抓你?”
“我是领军守将,出现在风雨城就算是违抗圣旨,被官兵抓到之后无从狡辩,他们就可以参我一本,顺带将我送回京城。”他云淡风轻的笑着,似乎自己不会被抓到。
“你又得罪了什么人?”
“难说,知人知面不
知心,谁都有可能。”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他将她揽到怀中。
“马车里的是什么人?有没有通行令,城门马上要关了,你们去哪?”
江寒雪屏住呼吸,紧张的抓着他的衣襟,将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
“钦差大人有令,没有通行令者一律拦下检查,快快快,下车。”
守城的官兵跟车夫交流了几句,不耐烦的敲了敲马车。
“这是你们刘大人的马车,难道也不放行吗?”岳荣臻的声音带着无形的压迫感,隔着帘子质问道,“还是说你们的钦差大人目中无人,将朝廷命官的家眷都不放在眼里?”
她竖起耳朵注意外面的动静,不理解这位钦差大人为何要抓岳荣臻。
“刘大人的声音小的特别熟悉,何况刘大人今日有要事脱不开身,还在衙门办事。兹事体大,你若是刘大人的家眷,也请配合小的查看搜查。快快快,将马车内搜一遍。”
岳荣臻刚挑起车帘,便听到外面的官兵齐声道,“钦差大人。”
钦差大人这么早就来了,看来他们早就知道他们要走了。
江寒雪将脸埋在岳荣臻的胸前,整个人窝在他的怀中,万一外面的人认识她,还能糊弄过去。
“辛苦各位军爷了,这辆马车不妨交给我来查看,毕竟是刘大人的马车,不可鲁莽。”
说话之人语气柔和,彬彬有礼,江寒雪觉得这声音特别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