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真的,只是有一点,别让那个人进岳府,我还做不到那般大度。”他故作轻声的笑了,“你不是说另一个灵魂还未谈婚论嫁,说明还是个孩子,总想着逃离很正常,但你要记得,只要岳家还在,这里永远能为你遮风挡雨。”
江寒雪安静的听着,也不知道他做了多少的思想准备,竟然考虑的如此周到。
这个人真傻,就不知道讲这些话藏在心里,难道就不怕她蹬鼻子上脸,越发越放肆吗。
他说的话,句句是温柔刀,扎在她的心口,一想起来就微微犯疼。
他是自己琢磨的这些,还是经过高人专门说些让她心软的话。
见她不说话,他不知从哪又拿出一个手绢递到她面前,“那个脏了,用这个吧。”
江寒雪拍开他的手,“你肯定是故意的。”
她的嘴巴里咸咸的,都是泪水的味道,哪里还吃得下去。
她抽出自己的手绢擦掉手上的油污,抬起红红的双眼看向他。
“你知道我爱哭还专门挑着些窝心的话说,是想让我心软,对你愧疚吗?”x
岳荣臻抬头失笑,“你哭是因为眼窝子浅,这些话都是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想出来的,别冤枉人。”
她仔细的擦着手没说话。
“你也别多想,我也不是要你对我多好,只要别可以躲着我就行。”他故作伤心的叹了一声,“虽然我做好了准备,但你一看到我就避开目光,这一点很令我伤心。”
她吸了吸鼻子,哭过之后心神愚钝了不少,没那么重的负担。
她起身洗了手,换了条新帕子揣在怀中,顺手拿了一条没用过的递给他。
“赔你一条新的,那个我擦过鼻涕了。”她的柜子里有近百条的手帕,用不同布料做的,作为用过卫生纸的她,一天至少要用十条干净的帕子。
“手帕不就是用来擦眼泪鼻涕的吗,你洗了还我就是,还专门赔我一条。”说着他还是接到手中,看着上面绣着小小的兰花,不由露出笑容。
“这是你绣的?”他的手摩挲着刺绣
的针脚,“绣功有长进。”
江寒雪心想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手帕最容易绣了,她虽然不好女红,但对这些传统手艺很喜欢,原主的绣功不怎么好,尽数交给了绣娘去绣。
她让春娟教了好几种针法,柜子里手帕上的刺绣,有一半是她抽时间绣上去的。
见她安静下来,岳荣臻也不劝她。
她对待感情就是这般,不善于处理,情绪多变,不好掌控,需要时间慢慢调理。
他不希望哪一天回来,却发现她不辞而别,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
他知道,只要她一狠下心肯定能做到,甚至此后就算在外面生存艰难,也坚决不再回来。
最多就是稍一份信让他们别惦记,告诉他们她过的很好。
时间长了,她会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时间能够淡去她心中的不安。
然后她会遇上一个普通的,对她好的男子,说不准个把月就私订终身了。
在边关的那一个月,每每入夜之后,想到她的性格,联想到她会作出的选择,他就会整夜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