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江寒雪早就得到西平王的劝告,让她小心薛庸,她说不准还真会信。
看到薛庸的信件,她肯定不会二话不说就去见她。
她看到岳文翰震惊的眼神,不由微微笑着,手撑着额头看他。
“怎么,你是担心我被骗了?”她带着原主对岳文翰的了解,很清楚他这个眼神在想什么。
“你可知道,银州城有一座银矿,西平王惦记已久。他看似好心好意的提醒你,是想让我们对薛庸的投诚视而不见,届时他便能名正言顺的请缨去招降,然后将银州城的宝藏据为己有。”筆趣庫
她的声音轻轻地,条理清晰,带着一股看穿人心的倨傲。
“而到时候薛庸曾经的部下杀的杀逃的逃,银州城的百姓会被西平王的手下接管,到时候我们岳家得不到一点好处。”
“还有这事?”岳文翰对西北之地的情况知之甚少,还以为薛庸跟传言中一般,是个不讲理的悍匪,差点要劝说母亲远离此人,莫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
“薛庸的身份不简单,他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的部下找个好去处。如今新帝登基,大越国的局势逐渐稳固,他的城主做不了多久,最好是归顺朝廷。我跟他打过交道,他上次之所以护送良骥,也是为了给如今的计划做铺垫。”
岳文翰恍然大悟,“难怪西平王会专门在宫外专门等我,可见他早就惦记上银城了。”
“好了,之后你答应他就是了。”江寒雪揉了揉眉心,“你们今日闹这么大动静,西平王很有可能会得到消息。若是骗不过去,也不要隐瞒,就说我没上当。”
他点了点头,“儿子晓得了,西平王如今野心不小,想必他是延亲王用来吓唬新帝,让他老老实实做傀儡的工具。新帝年少,还没有可用的人脉,而将西平王放在京城,能让新帝明白,若是他不听话,延亲王会随时换个人来当皇帝。”
江寒雪若有所思,“好了,这些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你回去睡觉吧,别让灵儿担心。”
她不想管那么多
,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行。
以前她觉得西平王还有奋力一搏的机会,但如今延亲王的野心跟权势一手遮天,她反而替西平王捏了把汗。
何况,论治理天下的才能,她也相信延亲王更胜一筹。
次日,江寒雪因为宿醉起晚了。
等她醒来时,发现阳光已经洒在了桌上,若是再晚一些太阳真该照屁股了。
她懒懒的钻出被窝,刚把床帘挂起来,便看到房间内的桌上坐着个人。
他在很小心的吃东西,春娟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老夫人,您醒了。您想吃什么,我去厨房给您端来。”
岳荣臻转头,看着只穿着胭脂色的中衣的江寒雪,快速的避开视线。
“吵醒你了?”
江寒雪诧异,“你何时回来的,不会是半夜吧?”
“差不多,我们天还未亮就到了,随便睡了会就起来吃饭,想着跟你说一声。”他放下碗筷起身,“听翰儿说你昨晚喝酒了,头疼吗?”
看着身材颀长,穿着月白色常服的岳荣臻,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端正深邃的五官显得他有几分斯文。
只是相较于临出发前,他的眼窝似乎深了些,眼底的青色依稀可见,想必这些日子不轻松。
一时间,她的心中莫名涌起一阵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