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我喝醉酒记混了。”
他生怕自己这句话会让他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恢复从前的僵硬疏离。
岳荣臻快步走下台阶,语气稍有些卑微。
“雪儿,后天秦海就要出殡了,我明日带你去秦府,吊唁他吧。”
“看你这两日总是心不在焉,就知道他的死让你很受触动,你若是有顾虑,我陪你去。”
江寒雪猛然顿住,一听到这个名字,她就忍不住难过。
人死了,她才知道那是多好的一个孩子。
“真的?”她很惊讶,他如今的身份去秦家,可能会吓到很多人。
“为夫何时骗过雪儿,你……”
“好好说话,”她轻轻的纠正,也不与他生气,转过身走在前头,“你不用进去,就在外面等我也好。”
有他在,想必秦家那帮人不会拿她怎么样。
秦海临死之前说过的那番话,一直在她脑海中徘徊,若是不去吊唁,总感觉心事未了。
她想去送送他。
“既然要去就要光明正大的进门,做了亏心事的是他们秦家,我怕什么。”他不悦的冷哼一声,抬手拿下刚刚落在她发间的树叶。
“也就是秦海那孩子出淤泥而不染,当初我以周寻的身份入京,碰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我记得这份人情,想着作为长辈,也该去看看他。”
次日,他们乘坐马车来到秦府。
秦萧回京之后,延亲王准许他们回到秦府办事,被赶到别院的秦家老小都回来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平日里不着家的秦海用生命换来的。
当守在秦府的人看到,走下马车的人是岳家老两口时,吓得有些腿软,惊慌失措全都跑进去通报了。
岳荣臻抬手抚着江寒雪下马车,“好歹是将门世家的守卫,我就有那么吓人?”
江寒雪抬头看着门口蒙着的白布白花,“他们可能觉得,是你要来取秦萧的狗头了吧。”
见她心情不好,岳荣臻轻声安慰道,“若是他们不让进,我不会硬闯。”
江寒雪有些无奈,岳荣臻平日里不是这样,最近为了迎合她,照顾她的心思,总是说一些很不着
调的话。
没过一会儿,里面人跑了出来。
“二位里边请。”那人弓着腰,离得岳荣臻远远的。
这是江寒雪第二次来秦府,没想到如今这么萧条,院子里挂满白布,家丁都很少见。
灵堂设在前厅,黑色的棺木前面跪着一个消瘦的女人,再后面跪着两个丫环,除此之外没有旁人。
江寒雪心想,其他人莫不是全都躲了起来。
踏进灵堂,她的心细细的泛着疼。
明明冬天的时候,他还围在她的身后,将温棚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
他的笑容带着几分邪魅奸诈,跟狐狸似的,却很难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