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翰跟岳良骥交换了个眼神,来到母亲的房间。
“母亲,待会儿我们可要一起就餐?”岳良骥走到她跟前,神情小心翼翼,“父亲回来了,您不必有压力,他知道你的事,在您想起来自己的身份之前,不会为难您的。”
“咳咳,”岳文翰轻咳了两声,“娘,父亲说,您可以跟他同朋友一般相处。”
江寒雪压下心中杂乱的情绪,“嗯,我知道。他如今还是失忆的状态吗?”
“嗯,他说自己看过大夫了,但见效甚微,他决定不看了,您也少一些烦恼。你们都不是曾经的自己,这样相处起来随意一些。”岳文翰在一旁细心解释,并朝岳良骥使了个眼色。
“是啊是啊,反正父亲现在也想不起从前的事,你们就当是重新认识,像朋友一样相处也好。”接到暗示的岳良骥大笑两声,挽上她的一只手臂,“走吧,我们去前厅吃饭。”
江寒雪不好再反驳,岳荣臻回家不易,她占
着这个身份,最起码得以礼相待。
她在心中给自己加油打气。
不就是个男人嘛,有什么好怕的。
之前跟延亲王谢铭他们相处,也没有觉得不妥。
还有周寻,他们看着有几分相似,相处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何况她还留有原主的记忆,对岳荣臻的生活习惯和喜好有数……
其实还不如没有的好,她就可以将他当作陌生人来对待。
带着这样纠结的心情,他们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了午饭,为岳荣臻接风洗尘。
他们兄妹三个,轮番给岳荣臻敬酒,又哭又笑,说了一些互相问候的话,有些生疏有些感慨,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很激动。
江寒雪坐在一旁,悄悄的打量着岳荣臻,才发现这张脸填补了记忆中模糊的轮廓,是那样的令人意外。
按理来说,岳荣臻比原主还要大两岁,今年四十岁。
可是岳荣臻的五官深邃立体且精神饱满,除了眼角清晰可见的两条细纹,简直不像四十岁男子该有的状态。
男人四十一枝花,果然诚不我欺。
他很英俊,甚至比年轻的岳良骥看起来更有魅力,举手投足间更显成熟男子的风范。
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且透着一股洒脱的江湖气,与微弱的书生儒雅之气。
她暗暗庆幸,还好他不是油腻大汉。
人都是看脸的,对着这张干净帅气的脸,以后的相处她不会产生一种跟已婚男人相处的逼仄感。
她漫不经心的吃着午饭,注意到岳语嫣看向她的神情,带着几分不满。
江寒雪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放在心上。
她渐渐地放松下来,整个人松弛了不少。
仔细想想,她又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如今也摊牌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何须像以前那样装的辛苦。
只要她不给岳家添麻烦,谁给她添麻烦,她就给谁好看。
既然不是自己的责任,何须招揽。
对自己好一点,求同存异,和平共处。
哪一天她处理好这个身份与岳家的联系,做好充分的准备,卷钱走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