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撩起车窗帘,看到岳良骥翻身下马,快速的跑进了月丰楼。
而紧随其后的岳文翰,正站在台阶上,在人群中搜索着什么。
她闭上眼睛放下帘子,双手遮面,意图阻挡汹涌而来的情绪。
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涌,她也没料到自己会这般不舍。
前世,她活了二十四岁,只有跟相依为命的爷爷奶奶告别时才会有这种感觉。
而她在岳家,只待了一年时间,为何面对如此场景,她的心如此难过。
周寻见她如此,下意识的从怀中寻找手帕,却想到昨晚上替她擦血的时候,被她拿走了。
江寒雪从怀中掏出手绢擦掉眼泪鼻涕,踹到怀中之后才发现,她昨晚洗干净想要还给周寻的帕子,被她给弄脏了。
“……”瞬间尴尬了。
她红着眼眶抬头看向周寻,“不好意思,我没看清楚,又弄脏了你的帕子。”
关键还被她擦了鼻涕,他应该会嫌弃的吧。
“我刚刚擦鼻涕了,待会儿给你买条新的赔你。”
“不必,”他的声音淡淡的从头顶传来,“洗干净还我,这条手帕陪我多年,不要弄丢了。”
回到秦海的院子,她将自己关在房间内,缓解情绪。
看着桌上的几封信还没来得及看,她最先打开了谢铭给她的。
好不容易平息情绪,她可不想再哭。
“寒雪芳鉴,展信如晤……”写得很有文采,但是江寒雪看不懂。
但是大概意思她明白了,简言之,让她不要在乎外界的声音,若想离开,他愿舍命陪君子……
这份心意太沉重了,她无法回应。
之后又看了岳文翰写的信,她欣慰不已,老大最为善解人意,也最懂得她的心思,话里话外是无论她怎么想,她都是他们的母亲,不管变成什么样,他们永远是一家人。
而岳良骥比较暴躁,字没有老大的漂亮,一直强调让她早日回家。
就这样,她浑浑噩噩的在房间待了一整天。
晚上,秋水也没来,晚饭是跟周寻吃的,但他们
几乎没有说话。
次日早上,秦海带着不大好的消息来了。
“您这回恐怕回不去了,现在外面传言岳老夫人被人夺舍,您的身份被发现,畏罪潜逃,这是还传遍了皇宫,就连皇上都惊动了。下了早朝后,你们家老大老二被皇上留下,在御书房待了半个时辰。”
“据说是岳荣臻还在世的消息也传到了皇上的耳中,皇上向他们俩问起此事是否属实。”秦海小心的查看江寒雪的脸色,“也不知道皇上是真心想要岳荣臻回来,朝臣议论纷纷,对当年岳老将军战死沙场之事,提到了颇多诡异之处。”
他没有注意到,周寻听到这些之时,平日里没有表情的脸上风云变幻。
江寒雪的反应倒还算平静,“我早就想到了,只是秋水还没回来,我猜不到是谁要这么做。不过没关系,流言蜚语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岳荣臻他能活着回到大越吗?”
“你之前不是三番五次的暗示我,他的死并非战死沙场,而是另有原因吗,今日是不是该告诉我,当年到底是谁害死他的?”
说着,江寒雪看了眼面色沉重的周寻,不由对秦海道,“我们要不换个地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