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等着那位高僧前来,却没想到等来了谢铭。
江寒雪有些搞不懂这兄弟二人到底是何打算。
难不成,谢铭就是传说中的高僧。
“娘,我知道您在里面。昨天的事,我们想要跟您解释一下。”
是岳良骥的声音。
江寒雪在心中冷哼,这个时候还叫什么娘,违心不违心。
何况,昨天话都说的那么清楚,她伤心了一整夜,解释还有什么意义?
她估计,这兄弟俩就是一合计,觉得昨天的所作所为让她十分伤心,看在她为岳家做了这么多改变的份上,换个更好听的说法。
他们总归是要找亲娘的,多说无益。
“老夫人说了,有些话说得太多太仔细,只会更伤人。她觉得大家既然已经开诚布公,不如直接开始。她只想见你们所说的高僧,让她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春娟结结巴巴的转述完这些,还在思索到底有没有忘了哪句时,就见身旁飘过一个身影。
待她转头去看时,谢先生已经进了屋。
“春娟,你不要进去了,让谢先生把话说完。”看春娟要进屋,岳文翰及时阻拦。
春娟平日里被老夫人照顾有加,这会儿看他们弟兄俩诚惶诚恐的样子,便知道是他们惹老夫人生气了。
她板着个脸,“虽然你们是我的主子,但是老夫人待我恩重如山,她平日里很少跟别人红脸,脾气也好。昨日不知道你们跟她说了什么惹人伤心的话,蜡烛燃了一晚上,我偷偷地听到,她哭了。”
他们兄弟俩顿时自责不已。
“她真的哭了?”岳良骥来回踱步,“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岳文翰长叹一声。
“昨夜我也睡得不安稳,想到昨天我们说过的话,换作是我我也伤心,更别说是她了。”作为始作俑者,他十分愧疚,“我就不该跟他提起父亲,问她以后该怎么办的话。”
“谁要你多嘴,现在生气了肯定难哄。”想到自己眼看快要娶到手的媳妇飞了,岳良骥糟心不已,“信什么高僧的话,不管怎么说她就是我们的母亲
,只是性情上发生了很大变化而已。”
“那位高僧说的或许不错,是我没说清楚,惹娘误会了。”兄弟二人在门前战战兢兢的互相检讨起来。
“你们所说的高僧呢,把他喊来继续讲清楚不就好了?”春娟听他们俩绕来绕去,不由替他们着急。
岳文翰一听,觉得这也是个办法。
“不行,万一那高僧是别有用心之人派来的,到时候跟她说一些更伤人的话……”
春娟无奈,转身去了厨房,眼不见心不烦。
房间内。
江寒雪跟谢铭一左一右的坐着,静默无言。
谢铭转头看着她,目光温柔,“你真的打算回去?对这个地方就没有一丝不舍?”
“没有。”现在一提到这个问题,她很难没有情绪。
“可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分明显示你很珍惜这里的一切。”
他的声音很温和,稍稍抚慰了她六亲不认的心。
“那又如何,如果他们的父亲没死,他若是回来,便会发现我不是她真正的妻子。到时候,还是要闹到这个地步。”
谢铭无奈,“其实,除了我,其他人对你不是岳夫人的事半信半疑,包括他们两兄弟。如果你愿意说个谎话骗他们,他们会相信你就是他们真正的母亲。”
“但我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既然他们有所怀疑,就不该藏着掖着。我不希望哪一天没用了,被他们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