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芙蓉跟沈夫人眼神交流的情景,江寒雪心想,她们该不会是来给她下套的吧。
她招谁惹谁了?
如果是南芙蓉明里暗里的挤兑她,还说得过去。
今儿个反过来了,江寒雪心里没了底。
“颜儿的确在天牢说过这样的话。沈夫人消息灵通,昨日的事这么快就传到您的耳朵里了。”
江寒雪在心里暗骂,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真如此。
“是我家老爷无意中提起此事,您别介意。”
说着,沈夫人眸光一转,不由看向了南芙蓉,“你们如果真想救人可得抓紧时间,这个月月底,他们就要被流放了。”
“多谢提醒,”一言未发的岳语嫣温声道谢,“不知沈夫人可有门路?”
她露出哀伤的神情,“当初我也是赌气,一时说下大话,如今既然大家都知晓了,不救说不过去,平白惹人说闲话。但是我们家势单力薄,二哥也不善于疏通此事,不知沈夫人可否指条明路?”
“……”江寒雪由衷发现新大陆的感觉,微微错愕的看向自家转了性的女儿。
这还是那个处处跟她作对,死脑筋爱钻牛角尖还不讲道理的岳语嫣吗?
“是啊沈夫人,既然你家沈大人都听说了此事,想必要从流放的人群中,留下一个怀有身孕的妇人应该很容易。不知沈夫人可有良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若是有法子,赵家将来若还有机会翻身,必然会对您感恩戴德啊。”
江寒雪瞅准机会拖沈夫人下水,言辞恳切,“虽然赵家曾经差点害死语嫣,但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嫣儿想要保住赵家的香火,我这个做母亲的只能支持。”
“只可惜,我就是一介愚妇,做做生意还行,在朝中两眼黑,实在没有门路。”
她将沈夫人捧得这么高,就算她不答应,也不好直接拒绝。
“这事儿还轮不到沈大人来管,您不是跟延亲王府走得很近吗,怎么不知道他已经跟负责审理此事的大人,将柳如凤从大牢里提出,要不了
多久,她可能会直接被送到岳府了。”
说这话时,沈夫人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江寒雪,眼中带有几分难以逾越的鸿沟,虽然不友好,却并没有恶意。
江寒雪心想,沈夫人该不会误会她,想让她跟沈大人保持距离吧?
可她跟沈大人也没见过几次面。
这莫名的疏离感,到底从何而来。
既然柳如凤真如她所说,很容易得救,她也免得麻烦再找人想办法。
之后她因为惦记着要跟薛玉婉见面,便心不在焉。
看着巧巧带着灵儿去了自己的院子,回来跟她说徐侯将院子给她保留着,并说她以后可以随时回来住时,她真切的感受到,大家对岳家的态度变了。
不仅仅是徐家,就连起初对她不怎么待见的贵夫人,在赏玩牡丹的空当,时不时找她过来说话。
有人跟她说唇蜜脂很好用,还有人说衣香阁的衣服能不能尽快给她的女儿赶制一件,下个月孩子生辰,想要穿上新衣服。
“亲家母,你怎么坐在这里,不去摘几朵牡丹带回去吗?听说你家今年没有种牡丹,倒是种了不少菜。”
就在这时,南芙蓉端着一杯茶坐在她身边,脸上的笑容再友好不过。
“我比较贪吃,喜欢尝试一些新鲜的菜。不像您这院子到处都是花,可见徐夫人是个爱花之人。”既然人家并无恶意,她也说两句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