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打喷嚏,事必有因。
江寒雪看着延亲王,心想他装了这么久,今天忽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必然是有目的的。
但他今日说的话若是传到皇上的耳中,那就是大逆不道。
这时,一直沉默的谢铭说话了。
“如今太子被杀害,纵然朝臣着急,想要推举一位合适的人选,急于立储站队,但这事恰恰是皇上不想见到的。”
他今日穿着深灰色竹叶暗纹锦袍,端坐在石凳上,微风扶起他帽围上的袋子,恍然间飘逸如仙。
不得不说,很是赏心悦目。
但江寒雪没有非分之想,只是觉得他与延亲王定远侯这样的权贵坐在一起,丝毫不怯场,反而有种别样的从容。
“所以哪位皇子最适合成为下一个太子,是皇上说了算。”他的目光淡淡的掠过江寒雪,“何况,皇上痛失爱子,短期内他不会再立太子,沈贵妃过于着急了些,反惹皇上厌烦。”
江寒雪明白,谢铭是想要提醒她提醒岳家,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带节奏,跟着瞎凑热闹。
皇上虽然高高在上,但他也为人父,会因为家事而情绪失控。
他来的很及时,她之前的确忽略了这些。
“没错,太子之前纵然做了不少错事,连连失利,再三被罚。如今他骤然去世,他必然会有些自责,还会因为七皇子的作为痛苦万分。”
延亲王微微闭上眼睛,声音平和。
“他毕竟是本王的亲哥,所以我了解他。岳大将军在世时,他对他很是忌惮却又不得不依靠他,所以千万别做错误的选择,静观其变。”
江寒雪起身,认真的向他们拱手道谢,“多谢诸位的劝告,岳府定当铭记于心。”
此事说的够多了,徐侯担心再说下去,他的心脏承受不住。
“亲家母,征儿写信说他下个月就要入京,不知你是否也收到了消息?”徐侯轻巧的转移了话题。
“嗯,我收到了,那孩子在边关待了快一年了,很是了不起。作为他的干娘,我得替他叮嘱一声,回来了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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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心疼他,不要再像之前那般冷落他了,他毕竟是徐侯府的嫡长子。”
江寒雪也不管是不是会得罪徐侯,反正之前已经得罪过了。
“更何况,他舅舅姨母如今也都颇为关心他,到时候我会去侯府看他的。”
徐侯笑了笑,“亲家母说的极是,之前我多有疏忽,要不然那孩子也不会跑去边疆。”
说着,他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叨扰了。”
徐侯走之后,就剩他们三人在亭子内坐着。
延亲王跟谢铭谁也没有说要走,江寒雪便让人拿来棋盘,让他们二人下棋。
总比这样干坐着好。
她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悄悄的让人去喊老大过来。
今日岳文翰想必会早些回家,她可不想坐在这里,感受被架在火上炙烤的滋味。
作为女人,他知道延亲王对她这位同龄人带有欣赏的意思,但她对这位王爷这方面的心思,敬而远之。
好在王爷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府上虽然没有王妃,但也有美人相伴,想必早就打消了之前的念头。
只是近日见到谢铭,估计是男人之间的那点自尊心和好胜心跳出来,非要立个高下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