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当自己是我的妹夫呢?嫣儿的事情,我还从未跟你算过账,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送上门来,真当本将军的军功是别人送的吗?”
坐在不远处的赵江脸色一青一白,被沈林按住酒杯,上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一定不会忘记今晚之耻!
这帮人简直疯了!
一个小小的岳家而已,竟然能让延亲王出面,大动干戈的主持公道,简直荒谬!
都怪太子无能,当初心慈手软,任由岳良骥统领岳家军,如今他们强大了,想要斩草除根,难上加难。
那个岳老夫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迷魂阵,竟然叫延亲王这等洁身自好之人,连清名都不要了。
当今皇上也是愚蠢至极,竟然因为一时的愧疚,让岳家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如今想要干掉岳家,简直比当初杀掉岳荣臻还要艰难!
这样想着,赵江心中的戾气翻滚,一时气急,再加上喝了酒,竟然眼珠子一翻,倒在地上。
“今日之事,你我心知肚明。赵杨,从今往后……”
“爹!”
岳良骥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赵杨顿时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到赵江面前蹲下。
“爹,您怎么呢?”
沈林抬手搭在赵江的手腕上,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我爹怎么样?”赵杨急了,大声的质问,“您对我爹做了什么?”
岳良骥起身走了过去,缓缓在赵江的身边蹲下。
他抬手按在他的另一只手腕上,神情凝重。
“你干什么!”
赵杨一把推开了他,大声的呵斥道,“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伤我父亲。”
岳良骥一把推开他,“不想死就滚开!”
“砰”的一声,赵杨倒在矮矮的酒桌上,桌上的瓷器倒了一地。
“你……”赵杨还要上前理论,捂着胸口艰难的起身,忽然被延亲王拦下。
“王爷,您怎么能……”
“他不会害人,”延亲王看着蹲在地上,从口袋里抽出小刀的岳良骥,斩钉截铁的道,“他不会乘人之危,别耽误他救你爹。”
“救……”他艰难的吐出一个字,诧异的看向地上面色
铁青的父亲。
岳良骥怎么会救人!
“我爹……”他的声音轻颤着,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如果我没猜错,你爹年纪大了,急血攻心,再加上在这种场合,为你操心,还喝了酒……”他漫不经心的叹道,“这样倒下去,就算是请大夫,恐怕等大夫来,你爹早就凉了。”
“……”照样一个踉跄,怔怔的跪坐在地上。
他眼睁睁的看着岳良骥在父亲的指尖放血,没有阻拦。
沈林抬头看向延亲王,正气十足的眉眼之间,透射出一种难言的情绪。
那神情仿佛再说,“你刚才说的是人话吗?”
延亲王对沈林露出一个微笑,招呼他继续喝酒。
一向儒雅的沈林翻了个白眼,从随身携带的瓶子里,倒出一枚药丸。
延亲王无所谓,坐在一旁已经被快速收拾干净的酒桌前,慢悠悠的喝酒。
听到动静,隔壁天字一号的大皇子跟五皇子,过来看看这边的动静。
“各位不用拘礼,请随意。”
大家刚想起身行礼,大皇子西平王抬手压了压,示意他们不用起身。
岳良骥心想,自己不过是在边关待了半年的时间,怎么京城变成这样了。
皇子跟朝臣在外面喝酒,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除了没有皇上,今晚的月食斋跟朝中盛宴并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