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们却要以另外一种身份相处下去。
这种难言的痛苦,就跟肉中扎了一根刺,时刻提醒着自己求不得。
哪怕没有多么刻骨的感情,都能因为这种时刻被提醒的遗憾和错误,而深深地烙印在心上。
母亲虽然长谢铭七岁,但从个人出发,他觉得他们俩能够互相欣赏,属实比较般配。
可惜,母亲如今儿孙满堂,不会轻易在这种事情上动念头。
或者说,她不敢。
岳文翰不禁在院门口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母亲所在的房间。
在内心深处,他有个大胆的想法。
他总是鼓励母亲勇敢一些,不要那么在乎世俗的目光,别人的流言蜚语,远远没有自己的幸福重要。筆趣庫
若是爹爹没去世,她该是京城权臣最尊贵的老夫人……
更重要的是,她不用像现在这样,替这个家呕心沥血,独自一人去做这种冒险的事。
他低头轻轻叹了口气
,转身离去。
而在房间里为自己描眉化妆的江寒雪,却没有时间去伤感。
她正忙着挑选合适的衣服,准备待会儿出门,去月丰楼跟城北的胭脂水粉铺子,为两间铺子的开张做最后的检查工作。
虽然开两间铺子,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江寒雪对自己的创业计划有着绝对的自信。
她为自己的彩妆铺子起名为月佳人,俗是俗了点,但都能显而易见的代表这是岳家的产业。
其中一间铺子,是之前岳文翰名下的一间,因为长时间生意不好,干脆被江寒雪给拿来做更有赚头的生意。
对于这件事情,岳文翰两口子没有任何意见。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人家亲兄弟明算账,他们亲母子也明算账,将其中一间铺子的一半收入,直接入到岳文翰的名下。
如今岳良骥也要成家了,今后有了谢韵,他就不能像之前那样,只顾着自己的温饱,他得为自己着想。
碍于他的饷银都被拿去贴补军中的用度,江寒雪会给他补上一大笔钱,并告诉他今后不要用这种方式,将自己的钱袋子掏空。
江山是皇上的,他为大越的皇帝镇守边关,军中的一切开支用度,就应该由皇上出。
如果今后遇到军中缺少军饷,无法开支的问题,他就应该将账目做的清清楚楚,等朝廷发下军饷,将自己的那些钱拿回来。
不过,岳良骥那个大老粗,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还说韵儿不会在乎这些,反正也不会饿着他们,缺钱了在账上取就是了。
谢韵也是心瞎眼盲,只因为钟情岳良骥这个人,竟然全都听他的,一点女主人的架势都没有。
江寒雪无奈,若不是嫌麻烦,更怕节外生枝,她都想好好让这小夫妻俩长长记性。
她是婆婆啊,如今还得为未进门的儿媳妇操心。
等成了家,谢韵跟徐巧巧成了妯娌,很多事情就得一碗水端平,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意。
当婆婆真累。
为了避免埋下矛盾,她真是为这个家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