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了,谢铭似乎对母亲念念不忘,每每见到他时,那种复杂的眼神,都让他不敢多看。
若不是以后还要喊他一声大哥,他是绝对不想再见到那个人。
再看看母亲,她似乎早就忘记谢铭那个是谁了,丝毫看不出对过去的留恋。
“如果我们查到你父亲的死是有人布局,并且找到了凶手,你会复仇吗?”
岳良骥的手一抖,琉璃杯差点脱手掉在地上。
“查到了吗?”
“是谁?”
岳良骥站起身,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是陈影跟您说的?”
江寒雪抬抬手,“别激动,我只是想问你的决定。虽然还没查到,但足以肯定,他当年的死不是意外。”
许久,岳良骥没有动弹,凝重的神情和紊乱的呼吸声,足以说明他的内心并不宁静。
“娘,我一直觉得爹还活着。”
他背对着江寒雪,抬头看向屋顶,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毫无波动,却难免低沉沙哑。
“如果他真的不在了,不管他是谁,我一定要他偿命。”
“好。”她如水的目光凝望着他,“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让他付出该
有的代价。”
他猛的转头,目光凶狠,“到底是谁?陈影是不是知道他是谁,碍于他的身份,不让你动手?”
江寒雪的眉头一挑,总觉得他也早有怀疑的对象。
“他并不知道,此事说来话长。”她长叹一声,“我明日跟你一起去见皇上,若是他执意要赐婚,我倒是有个办法,但必须我亲自见他才有效。”
见她胸有成竹,岳良骥内心有些挣扎。
那狗皇帝有个癖好,就是爱跟别人的妻子聊天。
后宫的妃嫔当中,有两位是成过婚的,只不过一个死了丈夫,另一个闹过和离。
前几次之所以没有往这方面想,是因为他从没觉得母亲会让皇上看入眼。
“我手中有皇室的把柄,他若是不给我面子,我就只好以此来威胁他了。”
见他神情古怪,江寒雪出言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好了,你去忙吧,我还要研究口脂呢。我找了香料铺子的掌柜,向他买了几种香料,做一种你从未见过的口脂。”
她不喜欢他在这里碍眼,神情嫌弃,“别耽误我时间。”
其实,她讨厌这种被自家人担心的感觉,尤其是男女方面的那种……
这让她越来越不喜欢跟男人接触,影响心情。
还说什么情情爱爱,麻烦的紧,还是赚钱来的实在。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人做质地丝滑的唇釉了,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蜜唇脂。包装盒跟款式,她都交给郭恒去跟人交接清楚了。
有了郭恒,很多事情她都不用亲自出面。
而且,郭恒做事从不越界,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让她十分舒适,不用担心问一些难以搪塞的问题。
除了他是谢铭介绍来的,其他没有任何问题。
就在她重新进入书房,坐在酒精灯前调试口脂的浓稠和色泽之时,刚用小小的称称量配比,春娟急匆匆的跑来。
“老夫人不好了,竹苑那边吵起来了,岳梅跟灵儿玩的时候踩伤了灵儿,小姐推了岳梅一把,岳梅哭闹着要找您呢。”
江寒雪闭上眼睛,真让人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