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谎了。
江寒雪其实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会不会用这个烧炕,只是她以前就是农村的孩子,从小就睡炕。
还记得小时候,粮食产量也不高,烧火做饭都用各种农作物的秸秆,山上的树木不多,一般一颗颗都是有主的。
所以,秸秆都是物尽其用。
烧炕的都是去路上铲草,或者晒干驴粪,混合地上的黄土一起烧才比较耐用。
平时烧炕是不用牛粪羊粪的,太结实太烫人了。
如今这里有不烧马粪,若是再活点细土,即不会太烫还能节约用料。
何况,炕上那层床板,可以隔热保温。
听到江寒雪的想法,岳良骥眸光一亮,“那就试试,我到现在还没睡过热炕呢。”
就这样,军营内的人全都开始般马粪。
一听到晚上能睡热炕,大家积极主动,井然有序的来挑马粪烧炕。
到了傍晚,每个帐房外冒着灰烟,味道有点大。
岳承运一觉睡醒,吃着张蛋儿专门为他煮的稀饭,里面还有土豆块,身体缓解了不少。
军医已经替他看过了冻伤,这会儿手脚包扎的严实,是徐征在替他喂饭。
江寒雪掀开厚重的门帘进去,便看到岳承运靠在床上,徐征细心喂他的画面。
“娘!”
“娘回来了!”
先后两声,喊得江寒雪耳朵疼。
“岳承运生病了,还得你来照顾他。”她走到徐征面前,看着他既腼腆又开心的模样,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烤土豆,“来,你们俩一人一个。”
“谢谢娘。”徐征眼睛亮晶晶的,接过土豆也不着急吃,只是看着她。
“你怎么没有冻伤?”她有些疑问,“你不是也从京城来,为何只有承运冻的比较严重?”
“因为我比较抗冻,”徐征嘿嘿一笑,掩去眼底的悲伤,拉着她坐下,“娘,您坐下,我给你煮茶。”
“喂,我还没吃饱呢。”靠在床边的岳承运懒懒的指了指饭碗。
“我来给你喂。”江寒雪满眼慈爱的看着徐征,“你吃吧,我给他喂。”
徐征点点头,开心的坐在一旁剥土豆皮。
“他
以前在徐家过的不好,挨过冻,还有冻疮,比我早就有了。”吃着吃着,岳承运出声,“所以他没我这么娇贵。”
“……”下意识的,江寒雪转头看向徐征。
这孩子,曾经受过不少苦吧。
想到这段时间以来,也没有听说徐谦给徐征写过信寄过东西。
唯一一次听到他的名字,还是出面处理岳文翰的事。
难道,徐谦那个黑心老头,真的不认徐征当儿子了?
“我给你们俩带了冻疮膏,记得天天涂。”这一刻,她忽然有些后悔,为何将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带到这种地方吃苦。
如今谢铭走了,马上快要过年了,他们俩肯定想要回家吧。
据说荣世子回家之后,性情大变,书也爱读了。
延亲王写信给她,说感谢她照顾世子,也很敬佩她做出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