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他肯定会严厉制止母亲跟薛庸有商业往来。
但如今不同,考虑到岳家的处境,他觉得薛庸这样的人,关键时候还能解救岳家。
如果……
如果母亲真要选一个人共度余生,薛庸就比谢铭合适。
谢铭太年轻了,等母亲五六十年老色衰之时,他还是四五十岁,那个时候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迷恋母亲。
他甩了甩脑袋,将这个荒谬的想法从脑海中赶出去。
但愿娘谁也不回家,一直待在岳家,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秦海看着他抱着酒壶摇头晃脑,神识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样子,不由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岳将军,你才喝了三杯就醉了?”他不悦的蹙起眉头,“我还有一堆账本要看,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完,你找我就是让我看你发癔症来的?”
“你觉得薛先生如何?”
秦海眯起眼睛,“怎么,你要跟他勾结?”
“怎么,你爹跟他勾结在先?”他意味不明的笑着,并不入套,“还是说,你们早就暗度陈仓,将来准备伙同西平王攻入京城?”
“我的天!”秦海连忙捂住他的嘴,惊恐的四下张望,压低声音,“你不要命了,这种话能说吗!”
岳良骥甩开他,似笑非笑,声音低沉,岳将军特有的威严充满压迫感。
“朝中的局势,本将军看
不清楚,但是战场上的事情,我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力。”他一双锐利的星目盯着秦海,“秦将军惯会左右逢源,一边跟太子亲上加亲,一边跟西平王密切往来,如今又派你打入岳家的中心,到底意欲何为?”
秦海诧异,神色一凌。
是他小瞧了岳良骥。
“我大哥的事情,你们都有参与,这倒是令人意外。”他身上带着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威慑力,凑近秦海。他眉峰压眼,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低声警告道,“你若是敢对我不利,他日岳家倾尽全力,踏平秦家!”
“……”秦海不由往后躲避,后背阵阵发凉。
他知道,这个明明比自己年少三岁,却兵权在握的年轻人,说到做到。
他抬起手指抵住他倾压过来的身躯,苦笑一声,“岳将军,我身边的得力干将张豫是你安排的,他将我的一切监督的明明白白的,你还对我不放心?”
“可你终究是秦家人!”他冷然退后,眸中的森寒之气难以收敛,“天下人都在怀疑,当年我父亲的死,离不开秦家的手笔。这种人人共识的事,秦将军莫不是当我忘了?”
秦海没有说话,神色暗淡。
“怎么,又要用对付我娘的那招对付我?”他冷笑一声,“秦家狼子野心,我就不信你从良了。”
“岳将军何必将话说的这么难听,我的确跟你母亲坦承过此事,她倒是比你可爱多了。”敛起笑意,卸去满身伪装的秦海,冰冷的眸光能够杀人。
“呵!”岳良骥笑他,“你总不会哄她说,你是替秦家来赎罪的吧。”
“……”秦海的神情跟吃到苍蝇似的。
“你怂恿薛庸接近她,到底想做什么?”他一针见血的问道,“既然你们选定了太子,又为何不自信他能够当上皇帝?”
“……”他的目光猛然带着错愕转向岳良骥,“你……”
“真当我这三品将军是白送的吗!”他邪魅一笑,令人汗毛倒数,“秦海,若你利用我娘做那等龌龊之事,别怪我第一个削掉你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