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听到谈话的薛庸,自知已经没有进去的必要,转身跟秦海先回了岳府。
秦海跟在他的身后,颇为不解他的行为。
“我还以为,您转身离开,是因为她的话而感到继续住在岳家不妥,准备搬去客栈住呢。”
跟着薛庸进屋的秦海,不无调侃的看着他气淡神闲喝茶的样子,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年轻人懂什么,”喝了两口热茶之后,薛庸打了个哈欠,“好奇心别太重,该回去睡午觉了。”
“冬日这么短,您还睡午觉?”
“睡习惯了,你别在这里碍眼了,睡醒之后,我还要找她谈正事呢。”他不愿意跟这个年轻人谈内心的真实感触。
虽然他年纪大了,但亲耳听到她那样说,内心难免有点受挫。
只是外人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端倪,没有人会知道他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句话,想要独自待会儿。
秦海见他赶人,觉得无趣,起身告辞。
“那您先歇着,下午我再过来。”想到谢韵,他眉眼带笑,“好不容易见到个年轻漂亮的,我得跟她多接触接触。”
薛庸看着他毫无烦恼的背影,心中感叹,年轻真好。
谢韵跟着江寒雪来到岳家,自作主张跟她住在同一个院子。
江寒雪看着不请自来的谢韵,也不管她,只让管家好好照应她。
朱管家穿着厚厚的羊皮袄,里面还躺着件纯黑的羽绒服,满面红光。
“您放心,一定不会怠慢了谢小姐。”
虽然他还记得清楚,上次谢小姐刚从京城来到泉州城,住了不到一个时辰,半夜就离开的事。
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听下人们讨论,以及谢铭这段时间也从未出现过,大致猜到了些什么。
“对了老夫人,这几天总有人带着红土豆找上门,说是您在收,每斤三十文?”朱管家面带笑容,“虽不知真假,但在下已经做主,让人付了钱。以后,若是遇到类似的事,还要不要收下?”
“不必了,已经够用了。”
她想到自己悉心培养的人
,一个月前自发从京城千里迢迢赶来泉州城的侄子岳池。
“岳池这几日可有回家来住?”
“没有,这几天月食斋很忙,他晚上都住在那边,偶尔中午过来休息一下。”提到岳池,管家的神情严肃了几分。
岳池这人是岳荣臻堂弟的儿子,今年二十七岁,读过几年书,就是没有考取功名,靠着祖荫过得还算安稳。
但他是个极有野性的人,之前在京城时就找过她几次,想要在月食斋找份差事做。
之前都被她回绝了。
但岳池很有毅力,一个月前独自一个人来到泉州城,直接找到她,说是已经在京城跟着岳文翰熟悉了月食斋的各项事宜。
写信问过岳文翰之后,她便知道,岳池是有私心的。
他觉得岳家如今有了这么令人眼红的产业,却都交给外人来管理,他不服气。
岳文翰让她自己决定是否留下此人。
江寒雪想着好歹是岳家人,荣辱与共,既然他毛遂自荐,还做足了准备,至少给他一个机会。
这些年,因为岳良骥年少轻狂,不愿意跟堂哥堂弟来往,那些岳荣臻的堂兄弟也知道跟着他们没有油水可捞,很少往来。
但是自从月食斋的名头在京城掀起热浪之后,他们不约而同找上门,想要找个赚钱的差事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