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如此随便,倒是让江寒雪有点替岳家叹息。
堂堂护国将军一家,竟然比不上一个城主,也难怪岳家会消亡。
“谁年轻的时候没交几个朋友啊,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老夫人不必惊讶。”见她反应如此之大,薛庸耐心的解释了两句,“我那朋友缺钱,我用几条消息换也值了。”
她良久没有说话。
看看,人家活到这个岁数,端的是心如止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什么事情都不怕。
她什么时候能够如此游刃有余。
还是不够努力啊。
“薛先生,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尽管提。”她知道,薛庸有求于她,这个人比她想象中还要实力雄厚,她得拿出相应的诚意来。
“先不急,我们先说令郎的事,”他不徐不疾的开口,“当父母的,总拿孩子当小孩看待,其实他们已经长大了。”
“此话何意?”
“岳文翰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被动,或许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准备等过几日再跟你写
信。”
“据我所知,徐侯对岳家的事并未袖手旁观,找茬闹事之人已经被关入大牢。另外,他还跟几位志同道合的同僚,将户部左侍郎田宝山狠狠地参了一本。”
秦海听了笑道,“这事,我也听说了。”
薛庸示意他继续说。
江寒雪有些着急,怎么就她不知道。
看来,关键时刻,人脉比钱管用多了。
她得多培养一些忠实的线人。
虽然她之前跟岳文翰说过,田宝山此人贪了不少钱,让他找机会透露给朝中的忠臣,抄了他家军饷就不用愁了。
没想到,他竟然靠着自己的力量参了田宝山,还叫人知道了。
这很危险啊。
“但是,他们刚递上折子没多久,就有人诬告,岳文翰贪污受贿,跟别的官员勾结,还好一向不出面的延亲王出面了,并让人彻查此事。”
江寒雪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岳文翰竟然瞒着她这么多事。
“之所以没写信,可能是被关进了大牢几天,出来之后他定然会给你写信报平安。”
“关进大牢?”这还了得,她急切的看向薛庸,“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按正常的程序推论,他被人诬告,肯定要被收押几天。延亲王出面,一些诬告的小把戏,哪里还能逃脱的了,肯定没几天就被放出来了。”薛庸递给她一杯热茶,“少安毋躁,太子就是吓唬吓唬他,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奈何得了岳家。”
“……”半个月前的事情,她才知道。
而且,薛庸似乎比她还要清楚,太子为难岳家的心思。
“别这么惊讶的看着我,权谋之术,旁观者自然看得清。”他看着江寒雪时,眼角带笑,声音平和,令人倍感舒心。
秦海看在眼里,附和道,“薛先生身边的大谋士周密,可不比谢铭差。”
周密?
江湖传言有大才,堪比诸葛转世的周密,竟然在薛庸身边做事?
江寒雪看向薛庸的眼神更加不一样了,“还请薛先生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