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谢铭提到他时的神情,江寒雪不由感到好笑。
该不会,他真的是冲着她来的吧。
不过,她觉得见多识广的薛庸,肯定不会像谢铭那样的书呆子一样,目光狭隘。
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心思,也会因为她的身份理智收回心思。
不是江寒雪自恋,而是她在这个年纪,还能保持如今的样貌,跟很多同龄人相差甚远。
总归来说,男人大多都是视觉动物。
进屋后,朱管家送来一封信。
岳文翰在京中很是担忧,担心她过不惯边关的冬天,每隔两天就写封信,催促她早些回京,跟他们团聚。
她靠在软榻上,一边烤火一边看信,读到灵儿如今都能逗弟弟玩时,不由露出笑意来。
“老夫人,薛先生求见。”秋水挑起门帘请示。
“让他进来。”她起身走出卧房,来到外面的会客间。
为了节省炭火,外间并没有生火,有些冷。
薛庸注意到她脚上白色兔毛的鞋子,不由感到新鲜,“
这鞋很好看,是您自己做的吗?”
“是我让别人做的,”明明是同龄人,每次却用敬称,这让她很不舒服,“薛先生不用如此称呼我,随意就好。”
“好,”说着,他将手中的一罐东西放在桌上,“这是上好的蜂王浆,听说你经常用这个敷脸,想必会用得上。”
蜂王浆产量很少,是蜜蜂巢中培育幼虫的青年工蜂咽头腺的分泌物,是供给将要变成蜂王的幼虫的食物,也是蜂王终身的食物,营养价值极高。
他竟然给她提来这么一大罐,足足有十斤多。
“这太贵重了,蜂浆王不好找,薛先生带的太多了,你可以留着自己用。”
“我也用不了那么多,弄到这些也不是很难,夫人不必放在心上。”他似乎不知如何跟她搭话,不停的喝茶。
而且,今日他的穿着十分讲究,与之前的形象大相径庭,显然是花了心思。
黑狐皮的斗篷显得他整个人尊贵非凡,随身佩戴的贵重玉饰,让他微微有些不自在。
江寒雪看在眼里,这不就是出门见异性时才会有的隆重装扮吗?
他也瞎了?
“快要过年了,薛先生不准备回家过年吗?”她随口问了句,让秋水将新制的糕点端上来。
“薛某回家也没有嘘寒问暖的贴身之人等候,在哪过年都一样,这些年都是如此。”说到这儿,他再次端起茶喝了一口,耳尖微红。
“……”看来,不是她自恋,是有人真瞎了。
她虽然有几分姿色,但用不好听的词来形容,就是半老徐娘。
男人不都喜欢二十岁的吗?
还是说,看中了她的才华?
嗯,这一点倒是更为符合。
毕竟,她如今声名远播。
她无意中在茶馆听到,有人形容她是很会赚钱的寡妇,尚有几分姿色,魅力非凡。
“薛某今日来,是想请求岳老夫人,与在下一同经商。吴少福能办到的,薛某同样能办到。吴少福不愿意尝试的生意,薛某愿意一试。”他清了清嗓子,正言道,“有任何想法,吩咐一声便是,薛某定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