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穿着墨黑的长衫,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儒雅老成,金线绣的纹饰贵气十足,腰间佩戴的上乘玉佩质地温润,强烈的贵族气质扑面而来。
若不是秦海佐证,江寒雪不敢相信,他竟然是传说中西北之地的霸主,他咳嗽一声,整个北方都得抖一抖。
可他为何还停留在泉州城,之前的几番试探,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看到此人,江寒雪不由警惕,总觉得他的目的并不简单。
“高粱酒,不如我陪您喝一杯。”注意到桌上的高粱酒,薛庸替她斟满酒,“泉州城的高粱酒格外的烈,喝的惯吗?”
“试试而已,还没喝过。”
刚喝下去,烫的嗓子疼,太烈了。
刚刚还有些偏冷的身体,忽然暖烘烘的,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股暖流,从胃部直冲后脑勺。
不由自主的,他们连喝三杯。
“夫人真是海量啊,这三杯下去,连在下都得犯晕。”喝了酒,薛庸整个人满面红光,说话嗓门都大了。
吃完羊肉面片,江寒雪觉得脑子都晕乎乎的。
薛庸喝了酒之后,话忒密,她听得脑瓜子嗡嗡的。
“岳老夫人真是人中龙凤,英中豪杰,薛某佩服,再敬您一杯。”说着,他兀自又喝了一杯。
一壶酒见底了。
“喝不动了,有机会,我们下次再喝。”说着,江寒雪抚着桌子站了起来,“秋水,我们回去。”
“你醉了?”薛庸笑呵呵的起身,“薛某本打算要跟您说正事呢。既如此,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江寒雪诧异,“何事?”
“小事,”他垂眸笑着,“过几日薛某准备回去修水渠引流灌溉,争取明年是个丰收年。为聊表谢意,薛某想要入股月食斋,不知您意下如何?”
江寒雪的眼珠子转了转,有些吃力的消化他的话。
“当然好啊,我正愁没钱进货呢,”她开怀一笑,“欢迎薛先生投钱,明日我们再次签字画押,可好?”
薛庸意外,没想到她如此爽快的答应了。
因为她的这句话,原本微醺的他,瞬间清醒了。
“此话当真?”他还以为,为了不被旁人牵制,她是不会同意别人入股投钱的。
“自然,人多力量大嘛,我何必跟自己较劲,就这么定了。”江寒雪靠在秋水的身上,脑袋晕的厉害。
她脸颊绯红,笑容灿烂,朝薛庸挥了挥手,“明天见。”
薛庸愣愣的抬手,“明天见。”
看着她迷迷糊糊东倒西歪的背影,薛庸不由摇头。
“可真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人。”他坐了下来,望着眼前的酒杯意犹未尽,朝小二喊道,“小二,再上壶酒!”
他身边的谋士周密凑了过来。
“城主,您不会被她的外表迷惑了吧?”他颇为担忧的开口,“半年不到的时间,她做了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还请城主莫要被美色迷了眼。”
薛庸的敛起笑容,“我自有分寸。本城主何时成了重色之人,我只是敬佩她的胆识跟魄力,并非寻常男儿可比。”
“可你看她的眼神,分明带着三分痴迷。”
薛庸转头盯着周密,直到他败下阵来不再多言才作罢。
痴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