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寒雪的房间里出来,岳良骥的三观受到强烈的冲击。
他没想到,母亲是那样开明的一个人。
她能够云淡风轻的,说出让人骇然又惊悚的话。
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子,活了二十多年,竟然头一次知道,母亲也跟普通人一样。
她可以有欲望,可以自私自利,也可以为了顾全大局欺骗自己。
她说出那样的话,分明是带着赌气的意味,却偏偏看上去那样镇定自若。
谢铭站在院门外,看到他出来急忙上前。
“怎么样,她……”
岳良骥整理了一下情绪,面无表情的从他面前走过。
“她很好,没有异常。”
“那她有说什么么?”他焦急的跟在岳良骥的后头。
若不是实在没辙了,不好直接去看她,他也不会跟岳良骥打探情况。
岳良骥停止步伐,侧过身去看这位京城各位权贵都想攀交的谢大才子,目光微冷。
“她让我送你去京城,那里才适合你。”他目视着远方,深邃的目光和棱角分明的侧脸,大将军的威严展露无遗,跟在江寒雪面前判若两人。
“边关艰苦,你待在这里也只会徒增烦恼。”
谢铭错愕,久久没有言语。
岳良骥有些排斥的看着他受伤的样子,不像作假。
与之前的心情不同,他竟然有些同情谢铭。
“谢某来边关,五官儿女情长,只是觉得这里需要我,我愿意为了边疆的安定,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他像是蔫了的菜叶子,全然没有了平日的端庄稳重。
岳良骥烦躁的别开视线。
作孽啊,他为什么要参与母亲跟别人的私事。
“既然她不想看到谢某,谢某不出现在她眼前即可。”他惶惶然转身,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岳良骥不由自主的翻了个白眼。
“这话还是你自己跟她说的好,我也懒得看到谢先生一个大男人,为了这点小事兵荒马乱的样子,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噎了一口气,不愿意再站在这里。
“我要去跟西平王谈点事,您
请便。”
窝窝囊囊的,还跟他的母亲有关,怎么想怎么膈应。
岳良骥飞快的离开,生怕下一刻他会说出伤人的话来。
谢铭终是没有去见江寒雪,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行头,骑马去了军营。
只不过,临走之前,他让李军去见岳老夫人。
李军来到后面的院子,看到秋水在院子里洗衣服。
“请问,岳老夫人在里面吗,小的李军,求见岳老夫人。”
秋水抬头,认出了他。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等着。”
李军看着秋水如松柏一般挺拔的背影,心想这女子真俊,一看这装束就知道她身手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