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秋水似乎不能随意在军营暴露身份,还给自己贴了小胡子。
只是,江寒雪还是没有逃过秦海的眼睛。
岳良骥的身后跟着两位副将,其中一位就是秦海。
在看到江寒雪的男子装扮时,愣了好一大会儿。
“这位是江先生,新请来的军师。”谢铭看到岳良骥不悦的神情,便主动给秦海介绍。
秦海瞬间意会,笑容满面的打招呼,“秦海见过江先生。”
“……”看着他的眼睛,江寒雪就知道她暴露了。
但她不能慌,秦海这小子身手不行,若是单独对上了,她有信心将他撂倒。
“见过秦将军。”她淡淡的拱手,不再理会他。
但是秦海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行军途中凑到她身边。
“您亲自来到岳将军身边,是担心他会有危险吗?”秦海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谁都不会惹他生气,“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跟着我们会有危险的。”
“来都来了。”她看着正前方,懒懒的回了四个字。
“您这个年纪,来到边关苦寒之地就已经够辛苦了,再跟着我们去打仗,实在太折腾了。”没有眼力见儿的秦海继续劝。
“老当益壮,”她淡淡的瞥向他,“更何况,我也还没到颐养天年的年纪,想要多看看世界。我相信,除非有人暗杀,不然我在大后方遇到危险。”
“这倒是,”他笑着看向岳良骥,“真羡慕岳将军,不仅在
行军打仗方面天赋异禀,还有如此为他考虑的亲人。”
“……”她怀疑秦海在讽刺她,因为站在岳良骥的角度,她的行为不是为他考虑,倒像是故意捣乱。
这样想着,江寒雪对秦海的态度就更加冷淡了。
四个时辰后,他们就地扎营,岳良骥带着一小队兵马消失了。
江寒雪知道,他已经按照计划开始行动了。
谢铭端着刚做好的饭送到主帅的大帐内,看到双目无神的江寒雪,不由微微摇头。
“吃点吧,不用担心,他过一个时辰会悄悄回来的。”
江寒雪看了眼比米汤稠一点,比稀饭稀一点的晚饭,内心很是震惊。
古代行军打仗,都是这种伙食吗?
“怎么,吃不惯?”谢铭说着,从一旁拿出一罐辣椒酱来,“之前你送我的,今天派上用场了。”
“我也带了,”她接过他手中的晚饭,“真没想到,保家卫国的士兵竟然吃的还不如平头老百姓。”
“一直都是如此,”谢铭平静的端起碗喝了一口,“这还算好的,到后期,我们连这样的稠度都没得吃,能数得清米粒的米汤,对士兵来说是最严峻的考验。”
她双手紧紧地捧着碗,“没有筷子吗?”
“一开始是有的。”说着,他从一旁拿出还算干净的筷子来,“装在身上,不要弄丢了。若是丢了,后面再去炊事兵那里找,就只有黑黝黝的木棍了。”
江寒雪很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悲伤如潮水般淹没心田,她很心疼岳良骥,很心疼这三十万大军,很心疼所有受苦受累的将士们。
可是,心疼值几个钱。
屁都不是。
她大口大口的吃着碗里的米糊,有点咸,有点苦。
她差点忘了,大家食用的盐都是粗盐,不像她从京城带来了细盐。
而且,这个时代没有技术制造精盐。
而这饭是用飨米做的,飨米就是米煮熟了再晒干,吃的时候再下到开水里,里面加点盐巴就行了。
连一点咸菜都没有。
江寒雪心想,她若是将精力转移到改善军营伙食上,岳良骥应该会同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