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秦萧脸上的怒气消了大半,还带着一点尴尬,不好意思的低头,“是秦萧冲动了。”
江寒雪看着秦老将军的举止,透着一股诡异的大男孩的羞怯,这才想起一些往事来。
原主年轻的时候貌美如花,又跟随岳荣臻去边关待过几年,跟这位当时还是副将的秦萧很熟。
原主是个热心肠,没什么心眼,很是体恤岳荣臻身边的人,一来二去,秦萧对原主暗生情愫。
这事,李月娥很清楚。
江寒雪不由悠悠转头,想看看李月娥的脸上什么表情。
不料,正好对上一双啐了毒的眼睛,满含妒火。
“姐姐怎么呢,是眼睛不舒服吗?”
江寒雪装作不知情的问,“不过岳家的厨子如今很贵的,毕竟月食斋的生意很好,轻易耽误不得。”
“这个还请岳夫人放心,”秦萧连忙回道,“月食斋的火辣锅闻名京城,请这样的厨子来家里,花多少钱都是应该的。”
李月娥咬碎一口银牙,恨不得冲上去当着大家的面,问问秦萧是不是还对岳夫人念念不忘。
但她不敢。
她的丈夫一向对她不冷不热,她也早已习惯了被冷落的滋味。
可是如今亲眼看到自己的夫君,对江寒雪露出饱含深情的目光,她的心就跟在火烧似的,煎熬又痛苦。
目睹了全过程的徐巧巧,没有错过每个人的表情,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
从此刻起,她最为佩服的人,只有自己的婆婆,江寒雪。
她是怎么从曾经的不善言辞不喜交际,变成如今面对旧相识的新仇旧恨,表现得心如止水,游刃有余的。
若换作是她,早就不想面对如此磨人的场面,找借口离开。
更别说,秦老将军那丝毫不掩饰的爱慕与羞赧,就连她这个后辈都为之汗颜,望尘莫及。
“既如此,秦某得好好谢谢岳夫人,”说着,秦萧端起桌上的酒杯,“感谢您不计前嫌,为小海的婚事费心思。”
“应该的。”看着高大魁梧的秦萧,江寒雪心想,此人看着赤诚,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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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会不会对原主因爱生恨,背地里对付岳家,“我也是为了岳家。”
从秦家回来,徐巧巧怀着满腹的闲话,想要跟岳文翰说。
而岳良骥一直面色难看,紧跟在江寒雪身后。
江寒雪早就有所察觉,只是没有放在心上。
她能够想到,这个钢铁直男,对于今天她的所作所为,甚至她身上的行头有颇多的意见。
一路上,她不下数十次的注意到,岳良骥面色不虞的盯着她的衣服看。
“春娟,扶我回院子。”掀起车帘,江寒雪无视岳良骥,准备下车。
“我来吧。”岳良骥黑着脸,跳下马车后,伸出手看着江寒雪。
“不必,我习惯春娟。”她抬手放在快速伸过来的春娟手上,轻轻一跃跳下马车,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
“娘,我有话要跟您说。”他不依不饶,快步跟上她的步伐。
小样儿,敢教她如何穿衣如何跟人交往,她定要打得他屁股开花。
一路上她强忍着,没有一巴掌打开他充满意见的眼神。
江寒雪狠狠地磨了磨牙,没有发作。
进了自己的院子,她随手从头上拽下繁重的发钗,自然的放在春娟的手上,“装起来还给徐巧巧。”
“是。”
“娘,您竟然借用儿媳妇的东西?难道岳家如今赚的钱,不够你买玉簪发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