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早上,迟夏大清早就被阿德抱着木鱼在门口敲醒。
迟夏睡眼惺忪地给客厅的瞿白打电话:“我是人民的公仆啊,你管管阿德吧,我真的还想再睡三百年。”
瞿白放下手中的杯子:“该起床了,要去新家贴对联,中午的时候根叔他们就会过来,你师姐他们也快到了,骆寻已经来了两小时了。”
迟夏一骨碌爬起来:“是啊,今儿得贴对联啊。”
瞿白挂了电话,问骆寻:“她这么能睡,你之前知道么?”
“知道。”骆寻笑:“有案子的时候比谁都早,放假的时候她可以睡一整天。”
看他说起迟夏时的神情,瞿白又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说到这个,骆寻还有点不好意思:“迟两年吧。”
瞿白皱眉:“怎么?”
刚从迟夏门口撤回来的阿德也走了过来,一身正气挡在骆寻面前:“为啥?”
这就质问上了。
骆寻失笑,赶紧跟他们解释:“迟夏说想在家里多留两年,过一过一家人的日子,我父母那边没意见,我就更没意见了。”
这话让阿德有点动容,瞿白休养的这些日子,他们一家人住在一起,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和令人生厌又痛苦的测试,每天打打闹闹,一日三餐,是他过过最好的日子。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久一点。
他知道瞿白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说实话,能多留她两年我也高兴。”瞿白说:“但前提是你们不要有什么负担。”
“能有什么负担?”
骆寻在这儿也是自如的跟在自家一样:“你们开心,她就开心,她开心我就开心,我开心我父母就开心,其他的都没那么重要,不过有一点,我以后天天往你们家跑,你们可别嫌我啊。”
瞿白只笑:“家里地方有的是。”
阿德绷着脸说:“多双筷子多个床,家里真的有的是。”
迟夏往脸上拍着爽肤水走出来:“什么有的是?”
“懒虫有的是。”瞿白催她:“你快点儿,黑子他们都快出发了。”
迟夏嘿嘿地笑,扫了一圈:“咱妈呢?”
“跟乔厅长出去了。”阿德说:“下午会跟乔厅长一起回家。”
迟夏神神秘秘地笑了笑,又跑回房间,很快就收拾好出来:“走吧,去咱的大别野!”
“不是别野。”阿德很郑重地纠正她:“是庄园,很大的庄园,私人庄园。”
“啧啧啧……”迟夏笑他:“庄园主,这就自豪上了。”
阿德挑了挑眉,还是有些自豪的,那可是他和瞿白打下的江山。
出去的时候,迟夏才发现,自己还在睡觉的时候,骆寻他们就已经给这里的家贴了对联。
他们到庄园没多久,黑子他们也浩浩荡荡地来了,迟夏跟他们一样,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好奇地很。
阿德带着他们熟悉环境,骆寻见瞿白有话要跟迟夏说,帮着根叔他们整理食材去了。
瞿白带着迟夏一路往后园走,一边走一边指给她看:“小路两边都种了绣球,等夏天的时候,这里就是一条又一条的绣球花路,一直通向后面的花园。”
“这个凉亭是我喜欢的,从这儿可以看到东州的翠屏山,春天的时候翠屏山上会开满野桃花,到时候在这儿喝茶,看书会很舒服。”
“还有这里,阿德弄了个烧烤区,你看到那两个灶台了没有,他夏天的时候还想在这儿做饭呢,灶台做出来的饭菜有锅气,到时候咱们就有口福了。”
“那儿是你和骆寻的地盘。”
瞿白指着一处:“健身器材,训练场地都给你们收拾妥当了,当然了,我和阿德也会手痒痒,蝎子有机会也会来玩。”
“那边是休闲区,虽然东州人不怎么喜欢玩麻将,但考虑到你师姐他们每年都会过来玩,尤其是过年的时候,所以那边还配备了麻将室,你跟阿德喜欢看电影,隔壁就影音室,你妈妈他们也会有自己的空间。”
“黄旭杰以前帮过我很多次,之后他会跟我一起做生意,在他自己提出脱离这个大家庭之前,他跟咱们也算是一家人,所以这里的一切,都会有他的一份,你不介意吧?”
他说这些的时候,迟夏听得出他话语里的向往,也看得出他眉宇间的喜悦,她一直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会儿才说:“当然不介意啦,他想待多久待多久,这么大的家,还差他一个啊。”
瞿白笑她现在心宽的不得了,继续道:“我跟你们常局沟通过,从几个基地解救出来的受害者安置问题还很棘手,我之后的重点会先放在这个事情上,归来那边也会协助我,黑子和蝎子他们都会加入进来,但凡有一丝希望,都会让他们回家,如果是孤儿,我们也会让每个人以后的生活都有保障。”
迟夏侧头盯着他,瞿白点开她的脑袋:“说话,想啥呢?”
迟夏笑:“在想,我哥怎么这么好呢?”
她笑完了,神色也严肃了起来:“解救出来的那批人里面,有一部分有很明显的反社会人格,另外一部分人要适应正常生活还很困难,审判一个老k不难,让这些人回归正常生活才是最难的。”
“一步一步来。”瞿白轻轻呼了口气:“尽力而为。”
迟夏倒退着走:“池潇最近交代了很多事,前两天她说想见你,我拒绝了。”
“拒绝了好。”
瞿白很满意她的做法:“我不想再跟过去沾边,跟她更没有什么可说的。”
池潇说她喜欢瞿白,但迟夏清楚,她那不是喜欢,更多的是崇拜和嫉妒交织在一起的不甘,更何况,瞿白也不会对她那样的人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