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了那个放着杂物的房子,一番查找,找到了一根带着残存血迹的钢筋。
迟夏看着那根钢筋,轻轻叹了口气。
何至于此呢。
他们出来,又进了隔壁家。
隔壁家只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骆寻和迟夏还没问呢,他先开了口:“我姓黄,在家排老三,在外浪……额……晃荡过几年,所以村里人都叫我一声三荡子。”
迟夏抿了抿唇,心里总算舒服了,从她收到那条消息的时候她就好奇三荡子这仨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这次骆寻和迟夏直接跟他表明了身份,得知他们竟然是警察,三荡子吓了一大跳,连连表示自己知道什么绝对不隐瞒。
“关于裴家那个小孙子……”
迟夏说:“根据我们的了解,村里有人说,那孩子好像不是自己掉下去才没了的,想着你们是邻居,是不是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内情?”
三荡子先生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跺了跺脚:“警察同志,这个事你让我说实话我也能说,可我就怕……就怕你们说我胡说八道,毕竟我一张嘴的事,也没有什么证据……”
“没关系。”
迟夏一脸鼓励地看着他:“只要是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警方自然会查证的,如果能够帮助我们破案,还得感谢你呢。”
“是啊,警察办案,经常靠群众提供线索,很多重大案件都是群众帮了大忙,说不定你也能帮我们大忙呢,到时候可得好好谢谢你。”
骆寻也帮了腔。
这两句一出来,三荡子先生隐隐露出了点激动来。
他压低声音:“警察同志,不瞒你们说,也不管你们信不信,希希那孩子,那不是自己掉下去的,那是被他爹裴新录给推下去的!”
迟夏和骆寻均是一脸震惊:“虎毒还不食子呢,黄先生,你当时看清楚了?会不会看错了?”
三荡子手心拍手背:“怎么可能看错嘛,来,你们跟我上来,你们上来就知道我说没说谎了!”
为了验证自己没说谎,他很快带着迟夏和骆寻去了楼上一间房子里,房间的窗户正对着裴希落地的方向。
“你们看,我怎么可能看错对不对?”三荡子一边说一边挥着胳膊。
骆寻他们很快就懂了他的意思,从他们现在这个视角看过去,中间没有任何遮挡物。
除非三荡子先生当时眼睛重影了或者出现了什么重大幻视情况,否则不会把失足看成被推。
骆寻扫视一圈:“这个房子应该是你家的杂物房吧,你当时怎么就碰巧进来,又碰巧看到裴新录把孩子推下去了?”
“可不就是巧了么!”
三荡子又一拍手:“那会儿不是过年么,我家的炮仗全都放在这儿,那天我几个外甥侄子来看我,大家闹的有点晚,几个孩子想去山上放炮仗,我进来给他们搬炮仗呀,借着点月光我也没开灯,可巧就看着对面了。”
他说完,直到现在都还有点怀疑自己:“警察同志,我是真想不通啊!”
“我真想不通新录他干啥要那么做啊,我一直都怀疑我眼睛劈叉了,可是我思来想去,我是真看到了呀,那孩子真是新录推下去的!”
看他言辞恳切,骆寻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又问他:“这件事你跟别人说过么?”
三荡子先生有些尴尬,过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就……就喝酒的时候跟朋友们说过,大家也都不信,这事我也不好拿出去逢人就说呀……”
迟夏心想,这位大哥,怕是现在整个村都知道了好吧……
她心里这么想着,又问三荡子:“黄大哥,你能不能详细跟我们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比如裴新录当时的状态之类的?”
三荡子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警察同志,不瞒你们说,这个事情我翻来覆去想过好多遍了,现在想想,真是太多不对的地方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