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的说着,他也笑了起来,牵着她的手,笑的十分开心。
冰娘愣愣,随后也被自家男人感染,眉欢眼笑。
随后,她伸手帮赵希夫理了理衣领,又擦了擦肩头的灰迹,温柔轻语:“那现在别先发光,太晚了刺眼,我现在眼睛也有点花了,嗯,明天吧,明天我要看看,哎,怎么这些你们都会,就我不会呢……”
秀气妇人眉目间有些小沮丧。
赵希夫点头,道:“行。”
汉子顿了顿,又做出了一个曾无数次许下的承诺:“明日。”
秀气妇人笑着颔首,随后转身欲回后厨。
只是中途,她突然又回首道:“小赵……”
赵希夫露出温柔的笑容:“怎么了。”
“明天……明天出去的话,我还想去看看海,可以吗?”
“怎么突然想看海了?”
“就是……觉得有些闷,好像……好像在这里待了好久似的。”
秀气妇人目露些懵懂迷茫之色,看着左右四周,微微歪头。
“你呀,就是闲不住,行。”赵希夫眯眼笑语,“明日,我带你去。”
冰娘蓦然开心起来,转身回去了。
“我先上楼,你也早点上来睡,别忙了,明日再忙吧。”
赵希夫点头,目视她的婀娜背影消失。
他目光有些出神,似乎是觉得对她,他怎么瞧也瞧不够。
不多时,掌柜汉子长长吐了口气,揉了揉脸。
他瞥了眼门外安分守己,每日准时为某个妇人敲钟的绿袍老者。
名为雨伯的老头又在板凳上打起了瞌睡。
这千年来,每日都是如此,岁月悠悠,拥有漫长的长生种寿命的老头都已老了,但是那个名叫冰娘的平凡妇人,却容貌依旧。
胡子拉渣的掌柜汉子转身。
他拎起一根手边的扫把,独自走到无人的巷子里。
低头默默扫起了地来。
将不知多少次落入巷子中的秋叶,缓缓扫去。
巷内,绿袍老头睡着,胡渣汉子扫地。
无人言语。
夜里。
夏虫斋二楼某处厢房。
有妇人睡前迷糊道:“小赵,我……是不是记性愈来愈不好了,总感觉……记不住事。”
汉子摇头,“没有,你就是笨了点。”
“你……你不许骂我。”
汉子点头,“早点睡吧,明日……就好了。”
“嗯……明日……去……去看海……”她眼皮撑不住,呢喃,“你可别忘了……”
妇人睡去。
“我不会忘的。”黑暗中,汉子面色平静,翻了翻身。
“明…日……你还记得吗。”
…………
第二日,中午。
晴空万里,秋阳高照。
一艘高大鹤状的云海渡船,刺破了大离都城寒京高空的云海,缓缓显出庞大身形。
赵戎带着小芊儿,连夜坐船,终于又抵达了寒京。
寒京的云海渡船渡口,建立在城外不远处的一座百丈高山上。
此时云海上的渡船,船头渐渐向下倾斜,高低降低,准备落地。
靠近前方的某处甲板,人群前方,赵戎正两只胳膊撑着栏杆,垂目注视下方。
小芊儿贴身跟在他的身旁,踮脚尖,一样手撑着栏杆,打量下面风景。
这艘云海渡船缓缓降落,下方的山顶渡口处,只见有着密密麻麻的人影,似乎正在举办着一个欢迎仪式,也不知在迎接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