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陆家的随便一位族人,对于菩提之地的宗门来说,都是高高在上位于云端的存在。
而现在,气焰低微,不敢正面冲突额。
这样的地位转变,只用了半年。
从菩提之地来的宗门,不管是星云宗还是赤羽宗,心绪眼神是诸多的变化。
陆父眉头紧皱,拱手道:“还请叶楚王海涵,陆某并非有意针对,只是那……”
话到嘴边的“逆子”等字尚未说出去,就被楚月直截了当地打断。
“陆家主,你能拿什么来针对本王?拿你陆家来针对我云都吗?”
楚月的面庞噙着似是而非的笑,百无聊赖又有几分玩味地望着陆父。
若是半年前,尚在大炎城之时,陆家主定然不惧叶楚月。
那孑然一身之人,木秀于林,死局险象,不成气候。
但现在,她的背后有着云都。
吕启骁麾下的百万雄狮,陆父只要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小楚王,何须动怒,老子管教儿子,天经地义。”楚时修道。
楚月慢条斯理摇着杯盏的动作蓦地一顿,周边的风似也锋利,眼神如刀子般看向了楚时修。
楚时修对上那死寂幽邃的眼睛,心脏好似漏跳了一拍。
“楚皇子岂知,令尊是本王的什么人?”楚月冷不丁的问,叫他愣的同时,脱口而出回道:“小楚王应该心知肚明才是,严格来说是你老子?”
楚世远还没来得及阻止,楚时修就把话说完了。
而在大楚那头刚拿出灵宝来观望海神界天梯论剑的楚家人,恰恰好第一句话,就听到了楚时修所说。
楚云城心脏骤然一动,神情复杂,目光的暗潮褪去,有着奇迹般的父亲慈爱,和他曾经的所作所为相连成他的人生,形成温柔血腥、极其强烈的割据感。
“是吗——?”楚月尾音略长的道完,指腹轻轻地拍打了杯身,戏谑地说:“他有脸面来管教本王吗?”
楚时修木然。
楚世远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使自己镇定下来。
这是楚时修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
虎毒尚且不食子。
楚云城挖眼弃婴之事做得太绝太狠,已经引得诸多诟病之声如决堤的潮水。
即便大楚的这些人,自认为是行端坐正,但无名无理无仁义,难登台面,终究不敢站在光里,于三尺神明之下理所当然说出一声应该。
若是反驳二者不同,只会把自己推入深渊。
何为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是楚云城比之陆家主,过于狠毒如蛇蝎罢。
楚时修根本回答不了。
灵宝前侧。
楚云城眼里最后一点有关于父亲的慈爱,如被焚烧为灰烬永难拾起。
“陆猛。”楚月低声喝。
“末将在!”
陆猛在被人肉城墙包围的中心圈,往前踏出一步,低声喝道。
“听好了。”楚月红唇微勾,眸光凛冽,“你该站着,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昂首挺胸的站着,站着走路,站着做人,你不愧天地父母君,你对得起你脚下的大道。当——站着活!”
“末将陆猛,谨遵吾王旨意!”
陆猛高声喊,瞬间面红耳赤,脖子都粗了些,可见其激昂慷慨。
滚烫的泪珠簌簌而落,他竭力地扯着唇笑,分明是豁然开朗的痛快和欣喜,这热泪偏是止不住如江河之水,和钱燿舵一样魁梧的壮汉,在面对楚月时委屈得像个孩子,高兴得像是个过年吃糖的孩子。
楚祥手执烟壶却是心惊,短短半年过去,叶楚月今非昔比,地位权势水涨船高堪称是恐怖如斯,惊人的存在。
血色梦魇历历在目,金瞳会吃人。
楚祥惊出了满背冷汗。
ps:这段时间因为过年每天都在忙忙碌碌,只有挤出时间更文,更新时间不好,让大家久等,追文体验下降,真的很抱歉。鞠躬,给大家再次拜年,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良良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