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安静了一会儿:“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有信心了?”
“……”
谢清呈见芽芽又睡着了,沉默片刻,对贺予道:“因为初皇。”
贺予一手搁在车窗边,一手握着方向盘,微侧过脸来看着谢清呈。
谢清呈说:“初皇不是数据而是真人这件事,除了老秦,我,院长之外,至今就只有你知道。”
“……”
“贺予,我不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变了,是不是真的在给段闻做事,但这两年来,没有人打搅过我的生活,这说明你并没有把我是初皇的秘密告诉给段闻。”谢清呈道,“也许你很记恨我,可是你没有选择害过我。”
贺予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窗檐上轻轻地敲击着:“……你说错了,谢清呈。我不是记恨你。”
青年唇角的笑容瑰丽,他正是最好的年纪,长得又极俊秀,随便动一下唇角都是勾魂摄魄的美。
他盯着谢清呈那双光彩不一的眼睛,慢慢地说:
“我只是对你……非常失望。”
“……”
“恨一个人是需要力气的,可我现在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我不恨你,谢先生,你不值得我去浪费这样的情绪。我现在活得很好,从前你有一句话是说对了——我才二十多岁,人生还有很长,不必辜负在你身上。”贺予笑笑,考究的衬衫底下透出幽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承蒙你的教诲,我已经醒了,现在再看当时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就像过分愚蠢的笑话。”
谢清呈安静地听着贺予所有锋芒毕露的言语。
他一直很沉和冷静,不会因为别人的尖牙利嘴就失了自己的气度。
何况那个人还是他爱着的。
他爱着的人停了几秒,对他说:“至于初皇——我是不曾告诉过任何人。但谢先生也不必太自作多情了,我不说自然是有我的打算,那么珍贵的情报……得用什么才能从我这里交换?”
他的目光在谢清呈身上踅摸。
“初皇没准什么时候就可以派上大用场,告诉别人是蠢人作为,在我看来……”他轻笑一声,“我当然是要自己藏着,静待时机,然后慢慢地独享。”
“……”
“谢先生不会真的认为我会对段闻唯命是从吧?”
红绿灯换了,车子再次稳步启动。
谢清呈胸腔上似乎压着一块巨石,他靠在包裹性极好的真皮椅座上,眼睛望着前面的路:“所以你真的是和段闻在一条线上了。”
贺予淡道:“这辆车里有录音录像屏蔽系统,所有的话出我之口入君之耳,不会有第二个人听到,你也无法取证,再一次把我卖给警方。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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