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 你可以说话算话吗?
贺予耳中嗡鸣,眼也一阵一阵地犯晕。
他像忽然就看不清谢清呈的脸了,他眼恍惚坐着个二十多岁的谢医生, 对他说, 我要离开了。
贺予像一座摧毁了的建筑,他崩溃了,手抚着自己的额,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不停地往下坠落。
他没有回答谢清呈的话, 他只是悲怆至极地问着: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谢清呈, 你为什么要一次次地来我身边,又一次次地不要我……”
每个字都似从喉管里剖出来的, 沾着滚烫的热血,发着颤。
“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丢下我……!”
谢清呈『摸』索着拿出一盒烟,要点, 却终究只是把烟盒放了一边。
他说:“我没有丢下你。如果你能够是我的病人, 我的晚辈,甚至是我的朋友, 我都愿意陪在你身边。……”
贺予的感情太强烈了。
谢清呈原希望自己能够让贺予慢慢地厌倦,却发现他的爱就像夸父逐, 飞蛾蹈火,热烈要把生命都烧完,才会停歇。
他真的无法象,如果由着贺予这样继续下去, 有一天自己不在了,贺予会怎么样。
谢清呈闭了闭眼,说:“你要的, 我不了你。”
“贺予,我不知道面是死路,还要不撞南墙不回地跟你说,咱们往下走吧,船桥自然直。你知不知道你才二十岁?二十岁开始,是人生最的一段年纪。可以有很多梦,可以有无数种可能,可以遇各种各样的人,甚至可以改变你之后的一生。”
谢清呈轻声说道。
“我二十岁的时候,没得选择,一段本该是最轻松的子,我却过得沉重得就像八十岁九十岁。我不希望等你了我这个年纪,回去望,发现曾经的每一天都在走着弯道,每一分一秒都辜负在了断路上。”
“……”
“你要与我纠葛什么时候呢?知不可能,却怎么也不愿松手。”
贺予喑哑地喃喃道:“为什么就不可能呢?”
“谢雪和卫冬恒都有可能,为什么我们就没有可能?”
“根本不是一回事。”
“为什么?爱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和他在一起过一辈子,不就是一回事吗?我们和他们,我们和这世上的任何一对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不喜欢你。”谢清呈仰起来,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喜欢你,成吗?”
贺予骤然间哑了。
“我就是个彻彻尾的异『性』恋,我永远也不可能喜欢你,这就是区别,贺予,你满意了吗?”
贺予反复张口,说不出话,他像是离了水的鱼,连呼吸都是变得异常艰难:“谢清呈……你说你是个彻彻尾的异『性』恋,我问你……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瞬间的情愿和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