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闷声承受了,但却忍住咳出一口血来。
贺予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变成这,他忙抬手去『摸』谢清呈的脸:“谢清呈,、怎么……”
谢清呈一个巴掌直接甩到了他脸颊上,抽得贺予脑中都嗡嗡作响。
“忘妈呢忘了,苦情剧看多了吧!给我他妈的,起来!!”
他自己还嘴角沾血,颊上蹭灰,额头上俱是为挣开血蛊而渗出的冷汗。
但他仍然是那么强硬,搙着贺予的衣襟就把对方拽起。
只是他背后被砸的实在太厉害了,那正好是肺的位置,他一起身就牵动伤处,脸『色』发白,忍住低低喘息着,咳嗽着,为太痛,腰也有些软了。
见他这还要护着自己,贺予禁红了眼眶。
他紧紧抱住他,近乎是哽咽的:“谢清呈……为什么要这……又喜欢我……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
谢清呈抬手用力戳了他的额头一下:“别那么多废话。快上去。我把应急扳拉下来。快点!”
贺予:“我走。”
“走了我可另想办法,走就和我耗在这里!时间就剩那么点了,还要和我赌这个吗?!”谢清呈威胁贺予和威胁陈慢是一个路数。
要么浪费另一个的牺牲,总有一个被救。
要么,就是赌上两条命为代价。
谢清呈的魄力一直是强的,没有哪个小辈在他前能撑过去,坚持自己的选择。
但,贺予是个例外。
贺予在火光中,在越来越难呼吸的这间地下室,他望着脸颊擦伤,衣衫狼藉的谢清呈。
他说:“我走了,有什么办法能出去?只是想牺牲自己罢了!”
火焰的折『射』给贺予的脸颊侧渡上一层明光。
他的眼神炽热,坚,柔软,但又疯狂。
贺予说:“走我走。谢清呈,早在水库里的时候我就和说过了,我怕死。”
“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一个重要的了。我知道我要说多少遍,才能够相信我。”贺予顿了一下,一字一句道,“——是可有可无的。我能没有。我可失去『性』命,但我能失去。”
“谢清呈。要死一起死,我离开。”
谢清呈瞪着他,听着他眼眸通红的自白,心底由地重重震颤了。
这一番爱到病入膏肓的话……正触及在谢清呈最束手无策的地方。
世上他最听得的,就是这句“我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