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深入泥土,枝桠直刺苍穹。
人心一旦长了棘草,就连天地都会跟着生疼。
贺予感到不太舒服,于是和变色龙轻声道了个别,就从谢雪的窗台边走开了。
等谢清呈把馄饨盛好,一回过头,就发现大学生义工贺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半躺在了自己床沿,并且还拿枕头盖住了脸。
谢清呈:“……你干什么。洗澡没有,就往我床上躺。”
贺予没说话,依旧拿枕头盖着脸,也和变色龙似的掩藏着自己。
谢清呈就说:“你还不吭声?”
“……”
“再没动静我就当你被闷死了,打电话给太平间抬你。”
几秒沉默之后,大概是为了免遭进太平间的厄运,贺予总算抬手,把枕头扯下来一点点,露出半张侧脸,杏眼在枕头后面望着谢清呈,表情很嫌弃:“你床上的烟草味好重。”
谢清把碗一放:“嫌烟味重就别赖着,起来吃饭,吃完早点回去,我要休息。”
“我上次来你家里烟草味还没那么重。”
“那都多久之前了。”
也是。
贺予想。
那个谁,李若秋在的时候,谢清呈还不抽烟。
估计嫂子不允许吧,谢清呈这人挺冷淡的,但是他又很负责,很有男子担当,妻子如果不喜欢,他肯定会想办法让着对方。
贺予躺在谢清呈的床上,看着谢清呈淡漠的侧脸,忍不住起来自己第一次到他家时,李若秋笑盈盈地去帮他准备点心茶水,他坐着等的时候,无意间就瞥见过这张纱帘半掩的大床,那时候他心里就觉得挺奇怪的,因为他不太能想象的出来谢清呈和女人睡觉的样子。
谢清呈那张严肃的,冷峻的脸,也会有情/欲染上的时候吗?
谢清呈皱眉:“在想什么?”
贺予温雅地:“在想人生。”
“……”
“谢哥,你后来也没再去相亲了?”
“我没打算再婚。”
“您也才三十多……”贺予慢慢道,“您不孤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