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的交谈,程何看着一向严肃的爸爸略显拘谨,甚至有些卑微,心里更是茫然。
爸爸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这样看起来不像是要逼他,而是要为他向叶锦年求情似的。
叶锦年更加的慌,总觉得这是绵里藏针,只是十分钟过去了,他还没感到疼,也不知道这针什么时候扎过来。
顾谨遇本是陪叶锦年的,却仿佛成了主角,一直被老何找话题,很自然的聊到了他的父亲。
顾谨遇平静的聊着,没有露出半分哀伤,将话题转到了苏俊北和陆添阳的身上,聊的倒也轻松愉快。
晚饭准备好时,程何去帮忙端菜,叶锦年更加紧张,手都在抖,根本不敢看老何。
老何也不太敢叶锦年,生怕看的叶锦年不自在,结果越是这样,大家越是不自在。
“谨遇,你什么都知道吧?”老何试探着问了一句。
顾谨遇不好意思的笑:“您所指的,我应该是知道的。不瞒您说,我是给锦年壮胆的。”
“我看出来了,挺怕我的,你们都挺怕我的,”老何讪笑,“但我叫锦年过来,真不是要说什么难听的话,而是想见一见,单纯的见一见。当然了,如果能敞开了聊一聊,更好。”
叶锦年瑟瑟发抖,对方越是这么温和,他越是心慌。
趁着客厅里只有三个人,叶锦年急忙表态:“何叔叔,您放心,程何很有分寸,我们只是朋友,他说过三十岁以后会听您安排。”
老何笑了笑,点点头:“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好了,先吃晚饭,我们少喝点,完了再谈别的。”
叶锦年更加慌了,他都表态了,程何的爸爸却三言两语给避开了。
顾谨遇跟着老何起了身,发现他走路时不太对劲,突然抬起手好像要按肚子,又改成了整理衣服,接着身姿更加挺拔威武。
再观察他的气色,看起来挺正常的,却更显反常。
面色红润,倒像是涂了腮红。
一起到餐厅坐下,老何笑道:“看你们紧张的,都忘记洗手了吧?先去洗手,程何带路。”
三人赶紧去洗手,老何却没有动。
“你爸怎么比我还紧张?”到了洗手间,叶锦年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