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汗扫视众人,才缓缓道:“多日前有人找上西林汗,说是有紧急秘事要向大单于禀报,而且事关大疫。西林汗知道十万火急,于是引荐他拜见了大单于。此人见到大单于之后,极近污蔑之能事,声称漠东大疫并非天灾,而是人祸,还信誓旦旦说散布大疫的幕后元凶是秦将军!”
众人闻言,不自禁都看向秦逍。
大家都知道,那报信之人肯定是污蔑,否则秦逍今日不可能被待为上宾。
东林汗朗声道:“那人污蔑秦将军,却没有想到秦将军也一直关注漠东大疫,而且断定这次大疫是人为之故,亲自调查。秦将军手段了得,在贺骨追查到了散布疫病的凶手党羽,而且从他们手中夺下了治疗疫病地解药。”
此言一出,在座诸人都是激动起来。
有人已经急问道:“东林汗,真地有解药?解药可以治疗疫病?”
其他人也都纷纷询问。
听闻有解药,大家此时还真不是在想到底是谁策划了散布大疫,反而是在想着解药到底有没有用。
步六达的疫病情况十分严峻,目前诸部还有成百上千人在遭受疫病的折磨,这些部族头领官员也几乎都有族人家眷感染疫病,这时候听闻秦逍有解药,却是想着能够尽快得到解药为家眷和族人治病。
大单于见得帐内一片骚动,抬起手,示意众人静下来。
待众人静下来之后,东林汗才道:“解药是有的,而且
秦将军带来了解药,不过数量有限,大单于已经下令先治疗病重地人,另外已经抓紧采买收集药材,尽快制作出更多地解药。”
大家听说如此,都是欢喜。
大疫是困扰步六达数月之久的灾难,诸部眼睁睁看着众多族人遭受折磨甚至死去,却找不到应对疫病的办法,束手无策,都是焦急无奈,此刻听闻秦逍带来解药,可说是欢喜万分。
“秦将军不但带来解药,而且带来真相。”东林汗声音浑厚低沉,他中气十足,这大帐虽然宽敞,而且数十人济济一堂,但他说的每一个大家都是听得清楚:“昨晚污蔑秦将军的那人被带到了汗帐,他本是向大单于进献谗言,想要挑拨我步六达与秦将军的关系,只是他没有想到秦将军宽厚仁善,而且胆识过人,竟然带着解药亲自前来相助步六达。”
大单于虽然不说话,却是抚须微微颔首,扭头看向秦逍,面带赞赏之色。
大单于这个举动,大家自然是看在眼里,心想大单于精明过人,看来东林汗所言非虚,而且大单于显然对这位秦将军既赞赏又感激。
“那人的污蔑之言,大单于本就不相信,等到秦将军一到,大单于立刻让双方当堂对证。”东林汗道:“那人看到秦将军出现,立时乱了方寸,对质之时,漏洞百出。他知道自己的阴谋败露,竟然想挟持大单于保住性命。那人身手不弱,西林汗见他
要袭击大单于,立时上前保护,却是被那人所杀。。。。。。。!”说到这里,摇头叹息。
众人闻言,都是骇然。
昨夜发生在汗帐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都是严格保密,西林汗的尸首那也是秘密处理,而且是在深更半夜,又在一般人不可靠近的汗帐发生,所以直到此刻,众人才知道西林汗的死讯。
西林汗在步六达无论威望还是身份都是极高,突听噩耗,众人都感震惊。
有不少人对西林汗存有敬畏之心,震惊之余,大感悲痛。
“那凶手在哪里?”有人握拳,目中喷火:“杀害西林汗,定要将他处死。”
其他人也都是义愤填膺,只有黑河吐屯少数知道真相的官员镇定自若。
昨夜在汗帐作为见证的黑河吐屯等人,都是大单于极其信任的部族头领,在诸多头领之中,也都是真正与大单于站在同一立场的头领。
大单于愁烦步六达何去何从,黑河吐屯等人自然也是明白。
这些心腹头领也都知道,大单于虽然想要保持与辽东军的距离,但却要受到不小的阻力。
步六达一只受辽东军在背后扶持,双方暗中交往频繁,部族中许多头领都是在辽东军那边得到好处。
黑山贸易场出现之前,东北与草原交易的最大据点就是阜城贸易场,虽然辽东军利用阜城贸易场日进斗金,但近水楼台先得月,距离阜城贸易场极近的步六达诸部其实也是
受益不小。
此外多少年的利益往来,也造就步六达诸部中有大批亲近辽东军的力量。
黑河吐屯等人看的明白,秦逍此次前来,显然是正中大单于下怀。
大单于是否有转投龙锐军的心思,大家还无法确定,但肯定是要抛弃辽东军的打算。
不过这种态度当然不能明言。
忌惮辽东军其实不是重要的缘故,最要紧的是如果在这种时候抛弃辽东军,肯定会遭到部族中不少头领的反对,而且从道义上来说,步六达得到辽东军扶持多年,如今辽东军处于低谷,步六达就立刻将之抛弃,好说不好听。
黑河吐屯等人听得东林汗一番话,将解药的功劳全都归到秦逍身上,并没有提及那位图玛,这分明就是想让步六达诸部头领感念秦逍的救援之恩,立时明白,大单于显然是要利用沈玄感一事做文章,用来堵住那些反对的嘴。
果然,东林汗抬手示意众人静下来之后才继续道:“幸亏秦将军当时就在帐内,他身手了得,在那人行凶之后,出手制服了对方。我们抓捕了凶手之后,连夜审讯,却也是问出了一些口供,知晓了真正的幕后元凶是谁。”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