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洛水河畔,秦逍以一敌众不落下风,而且当众打倒光头李,这几人一想到那场景,心有余悸,眼下秦逍又是出手凶狠,几人都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年纪轻轻,却实在不好惹,违了他的意思,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秦逍目光扫动,被他盯住的人,立时就跪下,转眼之间,除了梁宽捂着脑门子,其他人要么躺在地上,要么老老实实跪下,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嚣张跋扈。
“果然都是识时务的俊杰。”秦逍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你们刚才说了,有矛盾要解决,跪下就是个好办法,既然如此,我遵从你们的意思,只要跪下,我就饶了你们。”
梁宽看着跪倒在地的同伴,又急又怒,想不到这些家伙平日里一个个凶神恶煞般,此刻面对秦逍一个年轻人,竟然都会老实跪下。
“没骨气,一群孬种。”梁宽顾不得脑门子鲜血直流,怒骂道:“你们一群老爷们,害怕一个小白脸?一群孬种,以后还怎么跟我混?都起来,赶紧起来,和他打到底!”
“有骨气!”秦逍竖起大拇指,甩了甩手中半截木棍,向梁宽走过去,边走边道:“我最佩服你这种人,威武不能屈。”抬起手臂,便要向梁宽抡过去,却见梁宽扑通一声,也已经跪倒在地。
顾白衣自始至终镇定自若,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倒是秋娘显出兴奋之色,指着梁宽道:“打死这混蛋,免得他以后继续害人。”
秦逍点头道:“秋娘姐姐说得对,一菜刀砍死他,所有的责任我来担,秋娘姐,你动手出出气,他不敢动。”
秋娘哪里真的敢杀人,只能道:“这样的王八蛋,杀他弄脏我的手。”
顾白衣瞧见胖妇人夫妇早已经缩在一边,走过去,柔声道:“许大哥,许大嫂,你们没事吧?”伸手将二人搀扶起来,惭愧道:“是我连累你们,真是对不住,你们先回去,回头我再去看你们。”
好在两人伤势不重,又瞧见秦逍将这伙流氓制服的老老实实,也算是出了心口恶气,搀扶着离开了顾家院子。
“打伤了人,就要赔银子,院门被你们踹坏,当然也要赔银子。”秦逍在梁宽面前蹲下,谆谆教导:“擅闯民宅,惊扰了主人,自然还要道歉,梁大爷,你说是不是?”
“是。”梁宽这次倒很干脆,捂着脑门子,转头向秋娘道:“是我们的错,不该惊扰你们,对不住,以后绝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伸手往怀里掏了掏,拿了一只小钱袋子出来,向秦逍道:“我身上只有这么多,就当是赔偿。”
“这肯定不够。”秦逍扫了一圈:“其他人将身上的银子全都掏出来,表现的有诚意一些。”声音一冷:“谁要是和我玩花样,我保证他出不了这个门。”
其他人也都纷纷将身上的银子掏了出来,实在没有的,只能低着头不敢说话。
秦逍将银子全都收起来,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两银子,知道这些无非是青衣堂的喽啰,身上也不会有太多银子,将银袋子拿在手中,向梁宽道:“带个话回去,从今以后,青衣堂的人看到我,最好绕道而行,别和我碰面,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绝不留情,听明白了?”
“听听明白了!”
“好。”秦逍站起身,见梁宽还跪在地上,问道:“要不要和你手下这些兄弟留下来吃饭?”
“不不客气,我们吃吃过了。”
“不吃饭,还呆在这里做什么?”秦逍抬手指向门外:“还不快滚!”
梁宽这才连滚带爬向院门外跑去,其他人紧随其后,眨眼间,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秦逍等众人离开,这才将钱袋子递给顾白衣道:“顾大哥,对门那对夫妻受了伤,这点银子你交给他们,当做是汤药费。”
顾白衣没有犹豫,接过钱袋子,含笑低声道:“秦兄弟果真是好身手,夜鸦之名,名不虚传。”
“亏你还笑得出来。”边上秋娘没好气道:“以后可有的是麻烦,我说过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这次被打,记恨在心,一定还会找麻烦。”
顾白衣淡然道:“秦兄弟没有错。逢敌亮剑,理所当然。”
“顾大哥所言极是,这伙人欺软怕硬,你若想委曲求全,反会让他们得寸进尺。”秦逍看向秋娘,见秋娘忧心忡忡,轻声道:“不过是我牵累你们,实在对不住。”
“这是哪里话?”顾白衣皱眉道:“做了就做了,没必要瞻前顾后,你帮了我们,怎会是连累?别管这些,姐,饭好了没有?”
“没心没肺,还吃得下饭。”秋娘瞪了顾白衣一眼,随即瞟了秦逍一眼,幽幽叹道:“遇见你,也不知是福是祸!”转身回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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