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瞻源笑了笑:“她比朕的亲闺女还亲。”
一场无伤大雅的插曲落幕,丝竹依旧悠扬婉转,接着奏乐接着舞。
一转水袖翩翩,又见琴音悠扬。
周瞻源看着满屋的皇亲国戚,心中久违的生起一丝暖意。
……
“这饮茶恰似佛宗,沸水冲腾舍己成饮,是为布施;叶蕴茶味匿如戒律,是为持戒;蒸炒泡酵起伏跌宕,意为忍辱;醒神益思明达心绪则唤自在。清寂香苦,百涩杂陈,是为众生。”
哒赞铎手端茶壶细细品茗,虞老则站在一旁细细说道。金玉斋老板金万元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冷汗淋漓的呆站着。
二楼这一雅间有五人,哒赞铎与二人对坐,正如针尖对麦芒。
“我们西岐人一向热情,此番前来也是有贵国的文牒傍身,特此也给大幸陛下献上礼物。”
哒赞铎侃侃而谈,对面的两位身着青隼的男子却是一脸漠然。
虞老看了二人一眼,对这等故作高深的姿态嗤之以鼻,只是开口:“不知道二位是天地通判中的哪两个方位?我公子来贵国绝无恶意,只示诚意。”
八方织网天地通判,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冷漠两人自然便是勘隐司八大判官之一。
很少有人知道勘隐司的八大判官出手,向来都是二人结伴而行,一天一地有明确的组队。
脸型方正的青隼判官终是开口:“我是西,他是西南。我们此次前来只是为了问一句你们寓意何为?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早知道你们入了城。但也同样是为了以表诚意二字,才没有留下盯梢的探子。陛下知道西岐派出的是序列阳灵,自是对贵国感激,但你们入了城一直不面圣,却在市井安顿下来,恐怕有失礼节吧。”
哒赞铎闻言却是依旧云淡风轻面色不改:“大幸陛下掌天下沃土,政事繁杂,这才没有贸然求见叨扰。今日听闻陛下闲暇,我不就带人过来以示诚意了么。”
谈话间,大堂却是皱起唢呐,洞箫,筝,鼓板,钹齐鸣。
不用想也是《凰女顾长安》的戏曲幕起。
有旁白陈叙:
【三年又三年,三年再三年。长安有凰女,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三顾倾人世。二八芳华栖皇梧,君王不政,群臣不朝。】
冉鲸的小旦自是以形传神,形神兼备,只头戴珠花翠,身裹碎花裙。妆容自是媚而不妖,只印堂抹一朱砂,描眉青黛剔透雅洁,面上油彩只均匀敷上一层薄粉,两颊腮红皆用赫啫擦拭,面颜艳如百花齐放。
【妾身本是长安女,日弄机杼连成丝。昨夜忽见诏有名,从此只栖梧桐枝。巽羽鸣金轮,旦眠至昧爽。欢喜是妾身,愁也是妾身。】
冉鲸以水袖掩面徐徐踏来,嘴里注气隐而不发,唱腔只如林籁泉韵,听者起怜心。
雅间之中,伴着《凰女顾长安》的唱段,哒赞铎开口:“二位看这样可好,我明日便进京面圣,今日便要替陛下献礼。”
天通判西开口:“那我便去向陛下复命,希望阳灵守诺。”
说着便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