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嫌我走的慢,当初为什么非要拉着我出来?”
“不是,咱们可不是出来游山玩水来的,咱们是来逃命,逃命啊。”
“那我不想逃了,你把我送回去。”
“……”
呈海郡自南出城沿路近百里都是桃花林,苏佑陵入城时也是走的南门,但那时的漫山桃花还是含苞欲放。只这不到半月功夫,却已是漫山桃粉娇艳欲滴。微风轻拂,便有桃瓣零落纷纷洒洒。
一棵枝干虬曲的老桃树下,一对男女的争吵声将附近栖息在树上的鸟儿惊的纷纷扇动翅膀飞走。
苏佑陵原本计划是向北直驱入京,可委实是烟柳楼离南门最近,不知道官府何时便会封城,一番计较下来只得是先出南门再做打算。可行了半天路,却只是走了约莫二十里地,若非身旁这位姑奶奶走几步便要歇息,恐怕二人早已走出林子。
刚送走个菩萨,又迎来了一尊大佛。
苏佑陵很是无奈,但毕竟是自己拉出来的,总不能真的扔半道上不管了不是?
鱼弱棠的性子比徐筱柔和的多,但同样也清冷的多,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那等烟花地担上头牌二字的。
他哪里知道鱼弱棠性子清冷不假,但对他没好气纯属是个人原因。
她本便是清倌人,陪起客人却也知道该如何勾起对方情欲,只是一来苏佑陵也不是她的客人,二来是被他看光这事儿她还是耿耿于怀,至于这最后一点,她就是觉着要与他置气,才能让她没来由的感到舒服些。
娘亲死后她便入了烟柳楼,也再从没对谁使过小性子,因为她知道在那个地方没人会可怜她的眼泪,更没人会在乎她的喜怒。
无论见着谁都要强颜欢笑,当然是一件委屈的事。
所以现在她不再是青楼女子了,她要把之前的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但是发泄总得挑个对象,而此时此刻她的身边只有一个人,所以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谁让他看光了自己来着?就是蔺如皎也不过只占过她手上便宜。
看着苏佑陵埋头郁闷,她一时心情大好,连带着两只眼睛弯成了两道弦月。
“谁让是你把我带出来的。”
“你说啥?”
苏佑陵蓦然抬起脑袋。
“我说你是个好色的登徒子。”
鱼弱棠立即撇嘴装出了一副恼怒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