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鼎鼎身一共有四幅图画,分别画的是天地河山,这四幅图就是小鼎的本源所在,想要得到隐藏在本源里的传说级功法,就必须将这四幅图一一悟透。当年极限天何等天资,可惜参悟第一幅山势图就被卡住了数百年,而且还只悟出了此图的十之二三,起初他参悟时进步神速,觉得有希望悟透,可到了后来领悟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一百年里几乎不再有收获。明白自己资质只能止步于此,再耽搁下去也只能浪费时间,于是这才在不甘之中草草结束,给唐诺讲述到这些时,他还叹息不已。
在群山之中,唐诺意念一动可以瞬移到任意地方,只不过广袤无尽的空间里全都是山,任你如何移都没有尽头。起初觉得瞬移还十分有趣,唐诺如一个光点一般在群山环绕中不停跳动,但没过多久新鲜感一过去,他便停留在一座山峰之上,开始思考起来怎么出去了。毕竟他现在还是凡人之躯,还未达到不用吃喝的辟谷境界,停留在鼎内最多十多天的时间,超过这个时限的话,肉身一旦死亡,他意识也要跟着崩溃。
“这里全都是破石头,极限天看了几百年都没悟透,我只有短短十几天的时间,这怎么去悟,况且就算侥幸过了此关,下面还有天时图,地利图以及河流三图,凭借我这点能力根本就闯不过去。”
躺在山峰之上,看着上方密密麻麻各种倒立着的山峰,唐诺心中没有半点主意,不禁发起牢骚来。
“也不知道把功法放在鼎里的人是怎么想的,设置的这么困难,弄得没人能得到,也不怕断了传承。”
嘴里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说道断了传承这句话,唐诺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一下子从地上惊坐起来。
“无论什么功法,之所以留下传承,肯定是希望被人给继承到,设置出来一些厉害的关卡,只是为了挑选出来合适的人选。按照我这一路走来,当中阻止不合适传承人进入的最厉害关卡不是这四幅图,而是外面的四象之力和推门的洪荒气息,有它们的阻挡,不被小鼎认可的人根本进不去。即便是像极限天这种强者,当初强行进入时,在这两关上也是险象环生,不得不说他能顺利进入,有着一丝侥幸的成分。
若是我这个推论成立的话,进入到天地河山四图的人不会再有生命危险,说明淘汰人选的关卡已经结束,也就是说能进入到这里的人都获得了传承的资格,因而四幅图就不再是考验的关卡,而就是遗留下来的传承。至于那传说级的功法,极限天没有亲眼见过,只是通过自己的所见所闻,主观的认为要悟透四图的奥义后才能获得,具体那传说级的功法究竟是以何种方式存在于鼎内,他也不清楚,又或者说眼下困住我的这幅山势图,它就是传说级功法的一部分,毕竟谁也没有过规定过功法必须要用文字的方式记载。”
内心一番细细推敲,唐诺越发相信自己想法的正确性,如若不然的话,若按极限天所说,去完全参悟透天地河山四幅图,这等于凭一人之力去窥探整个天地的奥秘,这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这样一来传说级的功法就等于永远不会被人继承。
古人前辈呕心沥血,巧妙的将功法藏于鼎内,又不惜代价使用洪荒气息和四象之力进行守护,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希望这部绝世功法可以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既然想要功法传承下去,却设计出来没人能通过的关卡,那不是自相矛盾吗,因而从这里可以得出结论,从山势图里走出去的方法不是要对其进行参悟,而是需要通过别的什么途径。
“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对。”
愁眉紧锁,唐诺思考着在原地来回转圈。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一天,两天
彷如忘记了时间,唐诺陷入到一种自我的封闭状态,内心不断苦苦思考着各种方法,但一一尝试下来都以失败告终。
失败了也不气馁,唐诺继续尝试,一晃十天过去了,由于意识离体太久,加之身体早已处于饥饿状态,如今唐诺思考起来,精力都无法完全集中,有时思考久了脑海里浑浑噩噩的,全身都有一股无力的感觉。
知道身体已经快要到达极限,自己必须要离开了,看着眼前绵延起伏无穷无尽的群山,许久之后,唐诺叹了口气,颇为感慨的道:“也算是尽了全力了,看来我和那传说级的功法机缘不够,是没法得到了,要是师父在就好了,从小到大无论问他什么事,总能知道一二。”
提起道非,唐诺脑海里自然浮现出那憨态可掬的胖子身影,脸上满是追忆的神色,一别这么久,他开始想家了。
“说起来我能来到这里还要感谢师父,要不是他闲来没事发明出望风景的早课,我也不会感悟到生命,记得当时迷茫时师父还鼓励过我,让我凡事别用眼睛看,要用心去看,一切看清楚了也自然就看明白了。”
此时的唐诺已然放弃了得到传说级功法的念头,他放下一切包袱,不去想修仙,也不去想报仇,心境如水,整个人不带一点的功名利禄之心。
躺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唐诺就那样看着形状各异的山峰,什么也不去想,只是静静的看着。
原准备休息片刻后就准备离开,然而慢慢的,唐诺的视野之内,起伏的山峰重峦叠嶂,山涧顺着山势勾勒出一条条曲折蜿蜒的线条。等到唐诺目不转睛的注视久了,群山的山势慢慢隐退,只留下这些线条明暗相间,起伏不定的延展至远方。
一瞬间里,唐诺感觉眼前的一切似乎变了模样,自己身处的不再群山环绕的世界,而是在一幅简笔的水墨画中,有说不出来的怪异。
心头有莫名的念头闪动,唐诺仿佛抓住了什么,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次观看着周围的山峰,他神情肃然,就那样一直出神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