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借据递过去,唐诺指着右下方的落款:“这里,写上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我,我不会写字。”王二柱吞吞吐吐的道。
“那按手印,一样有效。”
“没有朱砂,手印也按不了。”王二柱继续找借口推脱。
唐诺眯虚着眼:“谁说按手印一定要用朱砂,咬手指用血手印更有效。”
王二柱还想说什么,赵小虎横眉一竖,他立刻乖乖的咬伤手指,在借据上画了押。
放走了王二柱,唐诺和赵小虎坐在地上畅快的大笑起来,从二人娴熟的配合来看,干这种勾当恐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休息了片刻,唐诺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收拾了王二柱这个主犯,还剩下三个从犯。”
“那可要抓紧时间,我们回去早的话,还来得及去山上拖柴火。”赵小虎跟上唐诺的脚步。
“我说小虎,你脑子里一天就想着这些?”唐诺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
“我现在也在想其它的,”赵小虎憨笑着,“小诺,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讨要那三十两银子?”
“你说这个啊。”把手中的借据叠好,唐诺放进内衣的口袋里,“这三十两可是我的医药费,还是尽快去要回来的好,以免迟则生变。”
“医药费?什么时候成医药费了。来的时候我们可事先说好的,三十两银子一人一半,这回你可不许再耍赖。”双眼一瞪,赵小虎立刻变得警惕起来。
“一人一半,我有说过吗?一路上三十两一人一半,一直只是你的提议,我可没点过头。”唐诺直接否认道。
“你同不同意我不管,这次的三十两银子,你必须分我一半。”赵小虎有些生气的道。
“小虎,师父说过,我们修道之人要淡泊名利,视金钱如粪土,你看你,一天到晚总是把钱挂在嘴边,多俗,哪里还有修道之人的样儿。”
“话是这么说,那你怎么不视金钱如粪土?”
“我这是师父另一句人生格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拿我看病的钱,这有什么错。”
“你总能说出道理,我说不过你。我再吃点亏,你给我十两这总可以吧。”
“行行行,别念叨了,到时候收到钱就给你。”
“这话我可得用笔记下,以免你以后又耍赖。”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我还能信你吗。”
……
收拾了王二柱,唐诺打算依样画葫芦,用同样方法将王家其他三个兄弟抓来,然后逼其签字画押。几经周折,两人在农田里发现了三人的踪迹,可村里人多眼杂,三人又一直呆在一起,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唐诺很有耐心,一等就等到了太阳下山,但等来的结果却是三兄弟一起回了家,这让他很是恼火。
傍晚,天色慢慢暗淡下来,王二柱已经回到家里,今天的事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没敢声张,至于欠下的银子,这些年他也有些积蓄,还上不成问题,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一家人围坐在厨房吃饭,王二柱也搁下今天的不快,陪几兄弟喝着烧酒。
村里的酒都是自己酿造的,浓度不高,喝的时候都爱用碗,尤其是来了兴致,直接干了一碗又一碗,稍微有些酒量的人就能喝下个六七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