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林书沅一把扯住俞念的胳膊,硬生生将她扯进了包厢里面。
早有一个大波浪的小跟班有意讨好,不怀好意地将包厢门给关上了。一时间,俞念被困在了林书沅和她的一群闺蜜之中了。
即使她反应再慢,也已经明白自己这是走错了包厢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地扫视浓妆艳抹的一群女人,“你们要干什么?”
看着这张脸,林书沅没有办法再保持冷静,走上前去扬手便要给她一个巴掌。
俞念早不是当日任人宰割的包子,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目光冷冽,狠狠地一甩手,将穿着高跟鞋的林书沅推得摇晃了几步,险些站不稳。
这番举动惹恼了林书沅的跟班们,身边的几个人死死地扭住俞念的手臂,控制住她的动作,饶是俞念死命挣扎也没挣开。
林书沅居高临下地看着俞念,一手揉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冷冷一笑,“呵,你这张脸,还不配弄疼我的手。”
“啧,这张脸还真是有点像低配版的书沅诶。”大波浪伸手勾起俞念的下巴,戏谑地说。
“什么低配,九块九包邮版吧!”另一个齐刘海的跟班儿跟着嘲讽,她故作俏皮的话引得包厢里一阵笑声。
即便知道这些人只不过是在恭维自己,林书沅依旧心中十分畅快。
“你还真是命大,即便是掉到了海里都没能弄死你。”林书沅眼带嘲讽,“不过这有什么用呢?即便回来,你依然不过是我脚底的一块儿泥。”
“我从前能从你手里夺走的东西,现在依然能。”
说到最后,她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敌众我寡,俞念不打算和她硬碰硬,只是周旋道,“我如今只想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不会去抢你什么的。”
“你抢得走吗?!”林书沅被她淡然的态度激得柳眉倒竖,冷喝道,“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
“就是,这样的贱货也配出现在咱们书沅的眼里?也不怕自己脏了人家的眼睛。”大波浪堪称林书沅的一号狗腿,顺着她嘲讽俞念。
林书沅似乎想起了什么,尖利的指甲在俞念的脸上轻点,恶意的微笑浮现在那张清秀的面孔上,“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帮你摆脱了你妈那个拖油瓶呢。”
这话让俞念眼中一凛,挣扎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对我妈做过什么?!”
当年她就心存疑惑,原本母亲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之间就病情加重了?莫非也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在背后动的手脚?
大波浪几个见俞念险些要挣脱,手上一个用力,将她摁倒在包厢的茶几上。
钢化玻璃的茶几冰冷异常,磕得她脸颊一阵生疼。啤酒瓶子倒在桌子上,金黄的液体缓缓流淌到她的脸颊下面,带来一阵令人作呕的酒精味道。
俞念顾不得这些,只是追问,“林书沅,你说清楚!”
“看你这么可怜,也不妨告诉你,”林书沅见她被制住,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那个老不死的当年心脏骤停,不是因为住院费。是因为我好心给她打了个视频电话。”
俞念的眼睛都红了,恶狠狠地盯着林书沅,“你给她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林书沅施施然地在她对面的皮沙发上坐下,“不过是告诉她,她养了个多么淫贱的女儿,为了钱把自己的处女卖给了别人。”
“哦,对了,我还好心提醒她,想开点,只要她不死,你以后出来卖的日子,还长着呢!”
她说到最后自顾自地笑起来了,如同胜利的将军在和别人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俞念觉得一股血冲到了自己的头顶,她呼吸粗重,目眦欲裂,心中陡然生出的一股恨意使得她凭空多了一股子力气,竟从好几个人的手中挣扎了出来!
哪个母亲听到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被人这样评价不会愤怒至极?何况母亲本就在重症监护室了!
母亲是被她活活气死的!这是毋庸置疑的谋杀!
众人都想不到她忽然力气这样大,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俞念朝着林书沅扑了过去!
林书沅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下一秒,她白皙纤秀的脖子被人死死地掐住。
眼前的俞念面容和她有八分相似,只是一侧脸颊被磕到玻璃上略微肿胀,柔软的黑发被啤酒浸湿成了一缕一缕的,还有多余的啤酒顺着她尖尖的下巴滴下来。
她的眼神像是一匹被激怒的狼,恨不得将自己食肉寝皮!
这哪里是人?这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