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是需要解释的。
杨久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低眉顺眼地说:“晚上照顾王爷的时候,盖头不小心遗落在王爷手边的。王爷好些了吗,你身体还弱,伤口未彻底愈合,千万不要动弹,谨防伤口崩裂。已经缝合过一次,要是再崩裂,缝合难度太大,我无法胜任。”
“它蒙着我的眼睛。”宁王淡淡地说。
杨久卡壳,“……”
啊,男人,转移话题了懂不懂,还扯着不放干啥!
杨久说:“夜间灯暗,没看清楚。”
她佯装懊恼地皱皱眉,“不知道怎么的它就掉在了王爷的头上,能够亲近王爷,也是它的荣幸。”
微微抬起头,飞快地打量了一眼,触及到宁王的视线,她心虚地低头。
盖头远从京城而来,选用的材质上佳、绣工极好,辅以金银丝线、珍宝珠翠,华丽极了,挑选的人煞费苦心。但盖头没有得到珍视,亦或是说这种虚浮的繁华未入二人的眼,杨久随便团在口袋里、赵禛随手扔在了床尾。
嗯,他扔掉了。
杨久眨眨眼,难不成是传达出——这件事情翻篇了,我已不再追究——的信号?
精神振奋一下,杨久感慨,不愧是军中主将,就是有大将之风,不会在小事上追究。
好人哪。
坐在那儿的人乖顺柔软,悄悄看过来时眉眼间的情绪带上了小小的窃喜,赵禛平静的心忽然痒了一下,就和落了一片洁白的绒羽,在心尖饶了一下、一下、一下……
轻轻的,悠悠的,不着痕迹的。
“盖头别处不掉,为何偏偏落我眼上?”
小窃喜忽然顿住,杨久的脸颊瞬间鼓了鼓。
赵禛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嘴角。
杨久倏地垮了脸,心中默默收回发出去的好人卡,并且补上一句,狗男人!
白夸奖了,小心眼,记仇扒拉的。
不用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也给点儿小面子嘛。
杨久可怜兮兮地说:“凑巧,凑巧而已。”
赵禛,“哦……”
你拖长声音是几个意思啊?
杨久心里面大声质问,她祈求地看向赵禛,这事儿翻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