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兵马一出,几乎能用横扫千军来形容,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一些乌合之众土崩瓦解。
“不过是一些泥腿子,在地里面刨食的农民,钉耙锄头当武器,能成什么气候。”朝中有人大放厥词。
“那此前神都侯率兵多次都没有打下来,还被你口中的农民打得丢盔卸甲、狼狈出逃”
“此言差矣,盖不是神都侯领兵有差、也不是军马不行。”兵部侍郎想着神都侯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只能够捏着鼻子给他在朝中说好话。
“那是什么”有人冷笑。
“叛乱之初,他们气势正盛。”兵部侍郎找了个绝妙的借口,一切推到外面去嘛,总没有错的。“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有阴阳怪气地声音说,“神都侯可是屡战屡败,叛军的气势可没有一再衰竭。”
总要为之前朝廷平叛无功找原因,原因总要是部分人为的,人为的就要找背锅之人,神都侯就是推出来承担罪责的,只要罪名定下,便可以粉饰太平。
“神都侯虽然无功,但也无过。”坐于上首的成国舅始终眯着眼睛听着众人一言一语,就在兵部侍郎势单力孤时,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众人静默,兵部侍郎擦了擦额头的汗之后说,“神都侯领兵之能还是不错的,遇到叛军时做的布局可圈可点,未能获胜只是因为叛军实力略高一筹,他预估有错”
“为何宁王率兵一到,那群泥腿子组成的叛军即刻瓦解,毫无招架之力。”依然有人抓着不放。
“那是宁王兵马厉害,犹如天降”兵部侍郎的话戛然而止,停得太快,他差点咬到舌头,却也感觉到口中有铁锈味。
他不安地动了动,想要描补,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给自己化解困局。
气氛就这么僵硬在这里。
宁王的兵马厉害,在请他出兵前大家就有想过,毕竟是常年镇守边关,与鞑子短兵相接的军队,饮过血的长刃肯定有着寻常兵马难以逾越的威猛,这就是鸿沟。
可没想到这么厉害
神都侯率领七八万人久攻不下的坪及县叛军宁王率兵不过轻松解决。
一些地方势力更是没有对上就放弃了抵抗。
能与之一较高下的就是几个叛乱的太守、总兵、偏将他们手上握着的是正规军,实力上应当与宁王兵马相差无几吧
沉默的成国舅口中发苦,他有种引狼驱虎的感觉。
“宁王兵马已经在东及郡边境陈兵超过三月没有动静。”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
成国舅仿佛是解开了心中的疙瘩,这句话好似表明了宁王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还不是被东及郡挡在了平叛的脚步。
他老神在在地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用急。”
朝中其他人立刻开始拍马屁,哄得成国舅飘飘欲仙,一下子就忘记了所有的担忧。
怕什么。
宁王再厉害,平叛之后也要回到幽州缩着,不然容太妃和和静公主的日子可就难喽。
再说
成国舅勾起嘴角轻笑了一下,平叛成功那日也是宁王军马消耗最盛之日,届时人困马乏的一群人还怎么起歹心
是他多虑了。
相聚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在冬天降临前一个起着白霜的早晨他静悄悄离开,除了杨久没有惊动任何人。
赵小宝一起床就裹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去敲正房的门,“爸爸,妈妈,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就和念紧箍咒一样一刻不停。
杨久的声音却从赵小宝的身后传出,“天冷,怎么不多穿点,还光着脚。”
赵小宝吐吐舌头,往后藏着脚丫子好奇地问“妈妈,你起好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