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禛对杨久提及的引水一事非常感兴趣,杨久说了自己对引水的看法之后说道:“老先生是这方便的专家,他前前后后实地考察了月余。老先生,引水凿井的事儿……老先生你慢点吃。”
葛滔不时点头,但嘴巴一点也没有给说话留出空隙,在他嘴下,鱼骨鱼刺被剔得干干净净,鱼肉全进了腹中,鱼骨全留在了骨碟里,当真是吃鱼的高手,属猫的正是他吧。
身边有个吃饭香的人,气氛就被带动了起来,更何况饭菜本来就美,不说基础款的红烧系列,就是酸菜鱼吧,酸香微辣,切成蝴蝶片的鱼肉晶莹剔透、嫩滑无比,挂着又酸又辣的汤汁,入口的瞬间,味蕾就说自己满足了,不需要牙齿过多的参与,舌头抵着上颚抿一抿就化渣入喽,妙不可言。
家常菜,无任何花哨的地方,可就是吃着与众不同。
吃得葛滔老泪纵横。
他不是当着杨久和赵禛的面哭的,是吃完回去后哭得。
不为其他。
只是情绪到了。
屋内没有点灯,黑暗中传出一声叹息。
夜鸟归巢,倦兽归林,是该歇歇了。
杨久和赵禛吃完后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洗漱后安置,躺床上哪里一下子能睡着,当然是夜话家常,犹如大学时候的卧谈会,真是有说不完的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卧室内就分不出两床被子里,躺在一处仿佛成了默契,她没有吱声、他也没有提,就这么默认了下来。
睡着睡着,习惯了呗。
要真让杨久说的话,她肯定是这个答案。
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她侧身看着旁边,屋内留着一盏灯,在男人脸庞的轮廓上镀上绒绒的曲线,柔化了他的硬朗。
赵禛微阖的双眼睁开,声音轻柔缱绻,“看什么?”
“看你呀。”
“我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看你长得好看。”
赵禛笑了,“和那个孩子比呢?”
杨久没有立刻回答,她想了想说:“我觉得他长大了,说不定比你好看,都说混血比较好看,五官轮廓更加鲜明,双眼深邃,而且,他有一双蓝得澄澈透明的眼睛,等他长大了,不知道多少人要被这眼睛吸入漩涡里。”
赵禛,“……”
他不过是开玩笑问问,竟然得到这答案!
胸口微微起伏,他觉得有些郁闷。
杨久兀自说着,“不过你放心啦,在我这里,你还是最好看的。”
赵禛哭笑不得,这种安慰自己一点也不喜欢。
“对了,你和老先生有啥过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