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格子落在了榻上。
还有榻上的人身上。
杨久捂着眼睛, 任由光线落在脸上。
冬天的阳光,没有温度。
柔软的就和柳絮一样轻。
冬天的阳光又很有重量。
搬张凳子坐在避风的地方和邻居闲磕牙,能聊上一天。
好久没这么躺着睡懒觉了, 这么悠闲的日子好像是在昨天, 而那个昨天是穿越前的时候……
她翻了个身, 侧身对外, 仰着头看向床的方向,那边没人, 他早出晚归, 幽州三地的重担压于一身, 从没看到他松懈的时候。
经过一夜的沉淀,
那些淡淡的情愫被压在心底, 就像是外婆压在柜仓里的好东西, 越是舍不得就越往里面放。放久了, 放陈了, 放忘了……有一天拿出来翻翻看,还记得那时候的珍视和不舍,但没了一开始的悸动。
社恐的人大多敏感自卑怕受到伤害,能拖延就绝对不当下做决定,拖着拖着就拖“忘了”……不是真的忘记,是选择性逃避。
只要不面对,就好像不存在。
杨久又翻了个身, 对着墙壁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她唉了下……是会错意了吧。
“啊啊啊啊啊!”杨久在被窝里蹬腿, 都什么事儿啊!
要是宁王知道自己是个女的,会不会摁死她!!!
虽然,她也有那么点喜欢……
可她毕竟是个女的啊。
应该找个时间和宁王说清楚, 免得他深陷其中。
“你这是……”
被窝外面传来了男声,清冽低沉的好音色,就和松针上凝的薄薄的一层冰,听在耳中似含入嘴里,慢慢融化,凉、透、清,听得杨久一激灵。
杨久偷偷地往下拉开一角被子,眼睛看出去,对上了宁王关心的视线。
杨久,“……”
慢镜头般拉起被子牢牢地裹住自己。
她的面子没了……
“杨久。”赵禛去拉被子,怕杨久把自己闷坏了。
拽了两下没拉开。
赵禛无奈地说,“别把自己闷坏了。”